下午出門之後我來到港口mafia的專屬醫院,帶着感冒藥出發去找太宰治。
隻是沒想到,當我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時候,對方正和一個金發美人在“聊天”,隻是氛圍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的出現驚擾了他們,太宰治和金發美人同時看了過來。
在金發美人看過來的瞬間,我的第六感開始瘋狂作響!
『天衣無縫』突然不受控制的莫名開啟,我看見自己會像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
不能理解自己看到的畫面是什麼情況,但自救的本能卻在這一刻達到巅峰,連本人都沒想到我居然膽肥到敢朝金發美人撲過去,企圖用這樣的方法阻止即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
下一刻,我換了個方向重重飛出去,砸在太宰治身邊。
随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疼痛感。
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頭上流下,全部的感官被疼痛占據,五官扭曲在一起,我想叫,卻無法發出聲音!
身體無法動彈,連呼吸都變成奢侈。腦子也迷迷糊糊的。
和上次瞬間結束的死亡不同,現在的我更像是在經曆一種名為“死亡”的過程。
好痛苦,好想立刻死掉……
我努力喘着粗氣,眼前的景色忽明忽暗,耳朵嗡嗡作響。每一秒的時間好像都在被拉長,我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除了疼痛,我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一片陰影從頭頂覆下,但我根本無法感知。耳鳴逐漸嚴重,甚至連聲音都開始逐漸消失,但好像有人在對我說什麼?
我掙紮着最後一口氣擡起頭,就見太宰治不知何時蹲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槍。
他似乎在說什麼,但我什麼也聽不見,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盯着那把可以立馬使我解脫的東西。
太宰治歎了口氣,最終如我所願的舉起槍,賜予了我二次死亡。
黑暗籠罩下來,我安心的閉上了眼。
*
我發現自己死後,會以幽靈模式随機出現在以屍體為圓心,半徑二、三公裡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我才錯過了最佳複活時間,被太宰治入土為安。
不過這次複活沒有用到屍體,也就意味着我複活的方法不止觸摸屍體這一種。
嗯……死亡次數太少,樣本案例不夠做分析啊!
看來在找死上我還得努努力。
為了彌補自己曠掉的班,當晚我早早上了床,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藤田前輩那邊報道,順便解釋一下昨天的曠班理由——總之都推給太宰治!
但如果我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我就是再去跳一次河,也不會那麼早出門!
那是一家磚瓦結構的老式台球酒吧,名叫“舊世界”,我會路過這裡單純是因為想去附近的早餐店。
隻是沒能如願。
從酒吧門口走過時,我聞到了非常強烈的血腥味。或許是因為昨天我才渾身是血的被太宰治舉槍送走,以至于現在對這股味道特别敏感。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酒吧的大門,很明顯味道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我感到一絲詭異,為了安全起見我稍微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甚至多次發動『天衣無縫』來确認如果我開門進去會不會當場死亡。
多次嘗試,确定不會有危險後,我小心翼翼推開酒吧大門,然後我看到了一片紅色……
酒吧裡面一片狼藉,仿佛有狂風肆虐過,就連台球桌都嵌在牆壁裡。
這不像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以及最顯眼的——躺在地上的四個人。
觸目驚心的紅色都是從他們身體中流淌出,僅僅站在門口瞧上一眼,都能感受到紅色背後的殘忍。
我不敢上前确認四人中是否還有人活着,甚至不敢去想活着和死亡到底哪個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更加殘酷。
隐約間,我聽見一道斷斷續續的聲音。
聲音很輕,若不是因為現在隻剩我的呼吸聲,我可能都聽不見那細微的動靜。
下意識屏住呼吸,我嘗試辨别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地上的某個人,他一手拽着一件衣領,不斷說着什麼:“醫生……去找中也……中也……”
我順着他的手看去,那件衣領的主人正安靜的閉着雙眼,盡管對方看上去完好無損,但隻有半截。
從腰部開始,下半身不見蹤影。
這一刻,我終于忍不住。
死死咬住嘴唇,壓下翻湧而出的惡心感,我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是的,我逃了。
比起自己的兩次死亡,剛才看到的那副畫面帶給我的沖擊更狠。
我不斷奔跑,我不敢回頭。
我忍不住把他們的死亡和我的死亡進行對比。
然後可悲的意識到我是幸運的。
萬裡挑一的幸運。
我可以在太宰治手下死很多次,但也隻有我可以死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