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一抛,再反手變化成托舉的姿勢,在球落下的刹那朝網的中心擲去。
屏息間,日向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那隻朝他飛來的球上,場館的燈就像上午的太陽一樣,他凝神邁出去的每一步都和白天的自己重疊。
踏定,屈膝,跳躍,再奮力一揮——
場地外的衆人不約而同深吸一口氣。
‘啪’
日向翔陽雙腳落地,手掌上預期的觸感并沒有如約而至,伴随着濃濃的歐亨利氣息,那隻球毫無懸念地落在他的腦門上。
并彈了出去。
空氣寂靜一瞬。
所有人:“……”
影山飛雄氣樂了。
他拿着球走開,想着眼不見為淨,後來想想還是氣不過,幾步折回來,破口大罵:“有那個閑心白日做夢還不如好好把你的接球練好點!boke!”
日向蛋花眼:“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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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賴剛擺脫日向翔陽,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就開始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内頻繁瞥見一個熟悉的黑毛。
“……”
這兩人怎麼還輪流發病。
周三的體育課,除了雷打不動往他這跑的日向翔陽,現在還多了一個意外之客,影山飛雄。
“啊,影山你還翹課!”日向翔陽像是揪住了他的把柄一樣,“下次你再罵我,我就去告訴大地前輩!”
澤村大地,排球部的隊長,向來對部員的學業和球業采取兩手抓策略。
逃課,那是萬萬不能被原諒的。
“吵死了!”影山飛雄心虛地臉紅,暴躁地朝日向翔陽丢下一句,轉身攔住企圖逃跑的及川賴,“你不許走!”
日向也堵了上來:“及川你答應今天要陪我練球的!”
此時的及川賴,往前一個影山,往後一個日向,動彈不得。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他無助地揉了揉太陽穴。
影山飛雄率先出聲,指着及川賴背後的人:“聽說你上周給他托球了,那這周跟我打一場。”
不等及川賴說什麼,日向翔陽率先坐不住了:“不行,及川說好這節課跟我打的!”
“跟你打什麼?”影山飛雄橫眉瞥向他,“馬上就是縣賽了,你練再多遍的扣球,都不如趕緊把你稀巴爛的接球和發球練好。”
日向翔陽不服氣:“我一直在練的,但這節課我想和及川打!”
那天之後,除了和影山新配合出來的怪物快攻,他就一直沒有再打出過手感頗佳的球了。不管是誰的托球,都沒有那天的感覺。
他覺得關鍵肯定在及川賴身上。
“你想練扣球,有我就夠了。”影山飛雄一把堵回日向翔陽的話,“怪物快攻就是最好的證明,能配合你打出這種快攻的隻有我。”
“可是我不能一直隻依賴影山你啊!難道我一輩子隻接影山的傳球嗎?”日向翔陽反駁。
被夾在中間的及川賴也不知道事态怎麼就突然發展成了這兩個人的激烈拌嘴。而且他聽着,感覺這味逐漸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為什麼不可以?總之迫在眉睫的是縣賽,是好好提升你的基本功,而不是想着新的扣球方式!”影山飛雄語氣不容置喙,“對你來說,怪物快攻就是最好的武器,不需要再考慮其他。”
日向翔陽的眼神也愈發堅定:“可是我想變強。”
兩人的視線透過及川賴相撞,在空氣中碰出火花。
影山飛雄一字一句:“有我,你就是最強的。”
夾在中間的及川賴:“……”
奇怪,這段發言真是該死的充滿了某種讓人害怕的神秘羁絆感。
草,受不了了。
他要逃跑。
剛擠出去一隻腳,兩人的視線齊齊罩過來:“你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
離開這個鬼地方。
連影山都能被馴化得gay裡gay氣的地方,烏野排球部真是比他想象中的可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