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林偉便“咯咯”的颠來倒去地傻笑了起來。
他白皙的臉龐在夜晚中暈着蒙蒙的、如霧似幻的光,那光直将江旺晃了神。
林偉生了一張極其俊美的臉,一張注定不會被束縛在小縣城裡的臉,一張注定會被聚光燈所偏愛的臉。
江旺陷在他給的夢裡,沉醉多年都不願意醒來。
其實林天韻的出軌早有征兆,隻是江旺自己拒絕去懷疑罷了。
江旺使勁晃晃狗頭,不願再去想自己跟林天韻的事了。
有那悲春傷秋的功夫,還不如多想想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變回人去。
江旺思索了這個問題沒一會兒,便打着呼噜睡着了。
……
半夜三更,江旺被廚房傳出的奇怪響動聲驚醒了。
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窸窸窣窣……嘩啦嘩……
是鼠鼠進家了!鼠鼠在翻垃圾桶!
江旺精神抖擻地睜開了眼睛。
大雞腿懸賞,我特麼來辣!
江旺腳步輕輕地邁出狗窩,小心翼翼地向着廚房門口走去。
又伏下腦袋,沿着牆根嗅了嗅氣味。
——味道騷乎乎的,一股耗子味。看來這裡就是鼠道了,一會兒鼠鼠必走此路離開廚房。
江旺老神在在地埋伏于此,隻等鼠鼠一露頭,他便在電光火石間——
等等。
江旺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一會兒鼠鼠露頭後,他該怎麼抓住鼠鼠。
他總不能真跟狗一樣的去用嘴咬吧!?
萬一鼠鼠才剛鑽過下水道,曾屎裡來尿裡去過呢!?
江旺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鼠鼠可不比蟑螂,蟑螂可是很愛幹淨的。
蟑螂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清潔身體,渾身上下油光锃亮一塵不染。你廚房什麼衛生環境,你家蟑螂就什麼生化污染等級。
而鼠鼠喜歡到處跑到處鑽,鼠鼠不僅身上攜帶很多寄生蟲,更有可能向人傳播疾病。
家裡有點蟑螂問題不大,但如果有鼠鼠,則一定要想辦法把鼠鼠處理掉。
此刻,江旺很是犯了難。
如果連他這個捕鼠高手都在此放棄了,那光憑甘棠那笨小子,甘棠一輩子都不可能抓到家裡的狡猾傑瑞。
——不行,我得再想個法子。
江旺開始思考該如何用粘鼠闆布下天羅地網,讓傑瑞無處可逃。
而就在此時,他聽見廚房裡的鼠鼠說話了!
“辣!好辣!”
“俺再吃一口試試。”
“辣!好辣啊!”
江旺懵了。
什麼情況這是!?
我好像聽見了鼠鼠在一邊喊辣,一邊繼續偷吃甘棠吃剩下的外賣潲水!?
江旺忍不住地往廚房裡探頭張望,就看見廚房垃圾桶裡正趴着一隻大灰耗子。
它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把外賣盒子裡的湯汁飯粒都給舔幹淨了。
它意猶未盡地直呼,“好吃!好吃!果然還是這家的剩飯最有滋味啊!”
江旺覺得這耗子的祖籍可能是西南F4那邊的,要麼它就是坐輪船從老墨偷渡過來的。
江旺的好奇心膨脹得跟天一樣高了,他很想跟這鼠鼠說上幾句話,但又怕自己冒然出聲會把它給吓跑。
于是他便躲回門外邊,盡量把聲量給壓低了。
“喂,鼠鼠,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鼠鼠瞬間慌慌張張地直立而起,左張右望。
“誰?是誰?俺這就走,不要殺俺呐!”
鼠鼠跳下垃圾桶,它一溜煙地就跑上窗沿要順着屋外水管逃走。
江旺急忙跑進廚房追上去。
“等等!我有話想問你!你也是人變的嗎?”
而鼠鼠見到這麼大條狗在大吼大叫着追它,它頓時被吓到肝膽俱顫。
它油膩膩的手一滑,竟沒能抱穩水管。它瞬間從五樓外牆上摔了下去,生死未知。
但江旺聽它落地的動勁兒,他覺得鼠鼠多半是變成鼠餅了。
他很是失望地從竈台上跳下來,心裡狠狠地咒罵一聲“艹!”
不過,既然這耗子都傻到自己把自己給摔死了,那它應該不是人變的吧。
江旺很快便作出了自己的未來新計劃——
去嘗試和其他動物說話,試試能否和它們交流。
如果能交流,就進一步的詢問它們,有沒有見過像他江旺這樣的從人變來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