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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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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你怎麼樣?”

從地底遁土而出後,二長老引開一部分追兵,陳栀帶着冼清塵奔逃,他速度極快,被冼清塵滿身的血色驚得不輕,靠近他的半邊身子也已經染的猩紅。

這幅場景好熟悉,像是曆史重演,又回到了十餘年以前,他冼清塵從沒有從聽雲宗逃出來過。

“還好。”

因為體内靈脈和丹元已經有崩碎的迹象,靈力外溢的感覺強烈,從沒有這麼充沛過,身體的一切疼痛也感受不到了,隻有輕盈,冼清塵抹了一把臉上的髒污。

“快要到宗門了,尊主,回去我們就閉上宗門,應當可以抵擋一陣。”陳栀語速極快地盤算,與他說之後的計劃,冼清塵卻打斷他道:“不必。”

他目光炯炯,煥發出一種磅礴的生氣,喚出無極扇,二人被扇影靈光推動地速度更快,在風中幾乎成了兩道殘影。

“我要迎戰聽雲宗。”

陳栀失聲:“尊主不可!”

“陳栀,我命你立刻去江南為我辦一件事。”冼清塵拿出準備已久的一張布帛,可以想見是從自己袖子上扯下來的,疊得很方正,裡面隐隐有字迹。

“事關重大,切記去了江南再打開。”

冼清塵神色認真,不疑有他,陳栀狐疑地接過,心想或許他另有妙計。

他看冼清塵确實靈力未減,情況不至于危急。

分别前,陳栀另想起一件事:“尊主,方才合歡宮主給了我這個,讓我交給你。她說是幾年前尊主委托的事有眉目了。”

合歡宮的信箋,印戳上還有一朵合歡花。

冼清塵釋然一笑,道:“扔了吧,不需要了。”

曾經他千方百計想要條活路,可現在這張紙遞到他面前,他已經提不起想活下去的興緻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可刍狗之間也是有與生俱來的區别的,有人為愛而死,有人為恨而活,他恨的太累,恨到最後都是錯,都是惘然,所以不想再做這條刍狗了。

他看着陳栀離開,遠方悠悠天地,草木黯然,隻有歸鴻明滅。

不二宗是一座囚籠,可哪裡有出路,天地都是囚籠。

冼清塵回到不二宗,老宗主早早等候着他,見他面色如常,隻是血衣加身,便是低低笑出聲:“冼清塵,不要忘了你我的契約。”

冼清塵從他面前走過,留下一句簡單淺淡的回答:“沒有忘。”

又開始飄雪,冼清塵褪去血衣,擦盡了身上的血迹,披上不二宗宗主的三足神烏圖騰黑袍。他心中一派平靜,就着雪光劍影,為自己勾畫上金烏眼紋,手也不曾抖。

鏡中人形貌昳麗,如此修飾下不顯得邪氣,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高貴仙氣,可能是他現在的目光太淡然,太空茫。

他知道自己長相不俗,他就是要用最隆重、最讓天下人記住的姿态赴死,按照經驗,這是反派一生隻有一次的高光。

等待死亡的時間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痛苦,他不知道楚回舟會怎麼殺他,但不管是怎麼捅,他都接受了,甚至隐隐期待這一時刻的到來。

冼清塵塑造了主角的心智,成就了他的登仙之路,所以他這一生是錯嗎?是徒勞嗎?

不是的。

畢竟師徒一場,就做他墊腳石,送他萬裡仙程。

他沒什麼不願意。

寒翎劍的劍吟利如鳳鳴,楚回舟飛劍在腳下,馭風而行,于狂舞的亂雪中見到了那個他日夜追趕的身影。

他們追着冼清塵,不眠不休行了兩日。

楚回舟落地,聲音滞澀:“冼清塵,你怎麼不再逃了……”

這是不二宗後山一座疊嶂的峰頂,亂雪猶舞,冼清塵衣裝整齊,驚世之相。

若是不知情人見到,真要以為他是金烏化身,仙人下凡。

楚回舟有寒翎劍加持,因而速度比長老們都快,衆看客們落地還氣息不穩,一個個喘氣如牛,見楚回舟站的離魔頭不過十步遠,都叫:“楚回舟,快回來!”

楚回舟像是沒有聽到,怔怔望着冼清塵,冼清塵看時機成熟,騰至半空,巨大的靈壓壓向衆人,所有人都清楚聽見他說的話:“本尊要你聽雲宗弟子楚回舟應戰,楚回舟,你可敢嗎?”

伏鹭忙勸道:“楚回舟不可!魔頭功力恢複,你打不過——”

“讓他應!”說話之人是塵雲子,他攔住想要上前的衆人,擡頭望天,漫天的雪白,“這是楚回舟要應的劫數,天注定,他躲不開。”

楚回舟仰視着半空之人,從前與他練劍,他偶爾可以攻其不備,後來次數多了,彼此都對彼此的劍法熟悉,每一招每一式,他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練過。

冼清塵是世上最熟悉他劍法的人,哪怕他們中間隔着兩年未見。

可冼清塵的法器是扇,他不知他是否藏着鋒芒,會不會專攻他劍法中的弱點。

從前的無數次練劍,他癡迷于與他的每次交鋒,衣袖碰撞的糾纏,目光相接的獨一無二,翻飛的衣袂舞動的長發……

楚回舟閉眼,讓自己不要再去想。

他沉了氣,也一躍飛至半空,與冼清塵平視,道:“我與你戰,我來殺你。”

他不掩飾目光中的複雜情緒,曾經想要并肩的人,卻成為現在不死不休的對立之人。

冼清塵則是贊許地笑了笑,道:“注定的,楚回舟,我讓你兩招。”

楚回舟應聲而動,他用了十二分的靈威,寒翎劍寒光畢現,竟有鳳鳴啼血般的聲音,飛向冼清塵。

他動作極快,在冼清塵眼中卻顯得過于着急莽撞,他甚至沒有開扇,僅用扇柄,側身旋扇于指間,就點出了楚回舟從小就有的劍法毛病。

楚回舟一驚,變了步伐折回身,寒翎劍橫在冼清塵頸前,逼他向後飛去數步。冼清塵以扇當之,兩人角力,他對他微微一笑,楚回舟正皺眉。

無極扇迅速滑向他握劍的一側,不顧劍身偏斜會割向頸間,冼清塵用扇攔住他要撤回去的手。

“為何要撤,你怕我斷你手?就算斷了又怎麼樣?你的劍正好可以借勢殺我。你應該記得,沒什麼比殺我這個目的更重要。”

楚回舟聞聲顫栗,他是在教他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下一招開始,我就認真了。”冼清塵笑眼盈盈,好像這一彈指間又回到了當初二人林間對打,打輸了的做飯。

雖然有許多次冼清塵都借故推脫,可誰讓楚回舟做的比較好吃呢。

無極扇開,法器與神器間發出利刃相接的撞擊,無極扇感應到主人最後的強弩之末,也是用盡了全身的法力,與神器做一做較量。

寒翎劍在铮鳴,它出世後鮮少遇見如此可戰的對手,楚回舟可以感受它的興奮與戰意。

神劍擇明主,楚回舟與它早已人劍合一,因此施展劍法格外利落,招招式式,利器相撞。

兩人從一山打到另一山,楚回舟越戰越冷靜,劍意徐徐在身側鋪開,冼清塵相繼破開,攻守進退張弛有度。

底下圍觀群衆有人道:“怎麼打得天花亂墜的?這不是表演啊喂!”

有人道:“剛才那招冼魔頭可以傷楚回舟的呀,他怎麼收回去了!”

又有人喊:“不是,還有這一招,楚回舟明明可以刺中的!”

“……”

衆人各個皺鼻緊眉,看不懂這眼前情勢起來,不是說好的生死之戰嗎?怎麼打得纏纏綿綿難舍難分,理不斷剪還亂,看似激烈實則莫名其妙。

正當圍觀者百思不得其解卻跟着天上人一起提心吊膽之時,天上變故陡生,攻受易勢。

冼清塵突然好像體力不支一般連連敗退,被寒翎劍直逼面門。

下面人看得驚險,冼清塵卻不面露痛苦,反而神色自若,在敗退中始終看着楚回舟的眼睛,其中似有狡黠流光。

他是故意露出破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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