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蛇變人。
醫生:“讓他自己說。”
溫昱一言難盡地看向容晖。
就在此時,診室的門從外打開,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拿着份資料走到醫生面前,兩人說了些什麼。醫生點點頭後,護士收回手打算出門。
醫生邊看電腦邊分神道:“他怎麼不說話?”
總不能說他失憶連怎麼說話都忘了,反正容晖聽不懂他們說話,溫昱索性道:“他是個啞巴。”
“砰!”門口傳來格外響亮的關門聲。
溫昱回頭看了眼立馬收回視線,醫生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哦。”
醫生:“那就你來說吧。”
“失憶前有沒有出過重大事故?重大身體打擊或者重大心理打擊。”
把他扔出去過兩次算嗎?
溫昱沉吟片刻,搖頭。
醫生:“不排除心理障礙,平常要多順着他,找到症結所在,有助于早日恢複。”
“先給你開副藥,一天一粒,飯後服用。”
溫昱連連點頭。
他接過單子後,原想讓容晖坐在門口等他,沒想到容晖還是跟在他後面來了藥房。
在窗口前排隊的時候,溫昱就感受到不少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似乎是注意到溫昱的緊張,容晖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溫昱驚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開他的手,隻好任由他牽着。
拿藥的時候,他聽到藥房裡的護士的談論聲。
“你看,那兩個,好帥!”
——“哪兩個?”
“就二号窗口前面的。我從來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麼帥的,這要是能認識一下……”
——“得了,你可别被外表迷惑了。”
“怎麼了?你知道什麼?”
——“剛剛去診室的時候我碰到他們倆個了,這兩個人一個是精神病、一個是啞巴。”
“啊???”
——“錯不了,門口顯示屏的候診人就是矮一點的那個,挂腦科的,還說什麼什麼失憶。另外一個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說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
拿過藥,溫昱拉着容晖就走。
碎話被距離隔開,溫昱走出一段距離才意識到自己和容晖緊握的手心濕潤了一片。
“……”溫昱趕緊撒開手。
他擡眸對上容晖的視線,閃躲道:“我沒事。”
他們站在樓梯下,昏暗的環境裡很難看出對方的神色。
溫昱正想走出去,就被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
指尖忽然别人勾住,他被帶動着擡起手,魚一般的手指溜進了他的指縫,沒等他反應過來,猛地鎖緊,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溫昱蹙着眉疑惑地看向他,卻發現他垂着眸,艱難晦澀地說出兩個字,“沒、事?”
溫昱顧不上自己的手,驚訝地看着他,“你會說話了?”
不對,說完他才發現自己表述有錯誤。容晖其實一直都能說話,隻是聽不懂人的語言而已。
更準确的話,溫昱補充道:“你都想起來了?”
容晖:“沒事。”
“沒事?”他帶着疑惑的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溫昱:“……”
看來不是想起來了,而是正在重新學習當中。
回到家後,溫昱突發奇想拿來的紙和筆,放在容晖面前。
他坐在旁邊,先在紙上寫下“容晖”。
他指指容晖,“這是你的名字。叫容晖。”
緊接着在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指指自己,“我叫溫昱。”
溫昱以為他會跟着自己說幾句話,沒想到他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容晖沉默了片刻後,拿過他放在旁邊的黑筆,低頭在在紙上寫着什麼。
溫昱眼巴巴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容晖将紙推到他面前。
在紙旁邊空白的地方,容晖畫了一隻正在啃松果的松鼠上去。他畫功不錯,松鼠最典型的特征都被畫的栩栩如生,溫昱一眼就認出來了。
“松鼠?”溫昱詫異道。
“哪裡有松鼠?”溫昱擡頭看向窗外的樹。
正在疑惑他為什麼要畫一隻松鼠的時候,容晖忽然看着他說:“松鼠。”
見他愣神,容晖重複了一遍:“松鼠。”
溫昱震驚地捂住自己的臉。
是他長得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