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昱頓了好一會兒,也沒從自己像松鼠這件事裡想明白。
哪裡像了?長得像還是性格像?
他偏頭看向窗外枝頭上的松鼠,大門牙啃松果的樣子又蠢又搞笑。
不是、這哪裡都不像吧。
偏偏容晖眼裡帶着笑意地看着他,他被這麼看上一眼,那點不滿也都煙消雲散了。
溫昱先一步妥協道:“好吧。”
不得不說容晖的學習能力很強,溫昱拿來一張紙給他寫了一些文字詞彙,讓他拿着筆學習一下,不過兩遍,他就全記住了。
雖然現在讓他流利地說中文還有些困難,但這也是不錯的進展了。
收起紙筆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遠的天邊還盛着最後一抹烈焰的紅,将周圍的雲彩照得散出橙黃色光芒。
溫昱洗過澡後,手裡拿着毛巾擦拭着濕漉漉往下滴水的發梢,一邊向客廳走。
“容晖,我洗好了,你去吧。”
沒得到回應,他擡眸去看,發現容晖正坐在沙發上,視線盯着自己的方向。
他視線的聚焦點鎖定在溫昱的身上。
沒有系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發梢滴落的水滴滑進他的脖頸,順着鎖骨一路滑進浴袍的更深處。
由于剛從悶熱的浴室出來,整個人的皮膚帶着滾燙的溫度,到處都泛着粉紅色。
溫昱後知後覺地低頭,然後迅速扯上自己浴袍,擋住自己袒露出來的皮膚、以及面前那道明晃晃的視線。
“你!”溫昱一面捂着浴袍,一面将容晖從沙發上拉起來,“快去洗澡!”
把他推進浴室後,溫昱快速關上浴室門,門上殘留的水汽模糊了人影。
溫昱的臉紅了大半,立刻躲進房間。
隔了好一會兒,他也沒聽到浴室裡的水聲。
他會洗澡嗎?
野外的蛇是不是都不洗澡?可他現在變回人了,洗澡是必要的。
在原地猶豫了半天,溫昱還是打開門出去看了一眼。
果然,還是沒有水聲。
但是玻璃門上也沒有人影。
他試探着靠近,敲了兩下門,沒聽到回應。
浴室沒開換氣,裡面水蒸氣那麼悶熱,容晖會不會受不了?萬一暈倒了怎麼辦。
他就進去幫忙開個換氣。
對,就幫個忙。
他鼓起勇氣打開玻璃門。
悶熱的溫度讓人難以喘氣,呼吸道像被塞了棉花,呼吸變得很困難。
以及、心跳,越來越快了。
容晖微微眯着眼看向他,微濕的碎發貼在額角,漆黑、松軟的頭發給他整個人添上了禁欲的氣息。
他泡在浴缸裡,溫熱的水漫過他的胸膛,手臂搭在邊沿,米色的肌肉勾勒出性感的曲線,皮膚上還沾着水漬,慢慢劃過。
溫昱一時慌亂,也忘了自己突然闖進來的理由,趕緊撤出兩步,慌忙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正在他向門外退的時候,一道來自虛空的力量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步步帶着,他根本掙脫不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在将他往一個方向推。
他震驚地被推向了容晖,眼看着就要撞上浴缸,突然他整個人一輕,紮紮實實地落進了浴缸裡。
滾燙的水被激蕩,搖晃着溢出浴缸。
溫昱整個人都伏在了容晖的身上,但容晖卻沒什麼表情地盯着他,墨綠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光,但轉瞬即逝。
溫昱立刻意識到他就是始作俑者,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一隻濕漉漉冰涼的手捏住了下巴。
悲慘的睡衣被浸得透濕,本來就松大的領口因為這個姿勢而變得更加明顯,明晃晃的胸膛正好暴露在容晖的眼前。
溫昱嘴邊的音節還沒有發出來,就被人用唇堵上了。
活了二十多年,溫昱還是第一次和男人親吻,當然也是第一次和人親吻。
吻裡帶着極強的侵略性和同性間的争奪感,溫昱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占有欲,溫昱起初還有力氣反抗,但睜眼看見近在咫尺的墨綠色瞳孔的瞬間,身上的力氣像瞬間被抽幹了,沒力氣的軟綿綿的掌心欲拒還迎地放在容晖赤裸的胸膛上,企圖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但身後的手掌不容拒絕地将他摁向自己,溫昱的睡衣被迫貼上了自己的手背。
呼吸的節奏被容晖掌控着,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軟下去,腰向後傾倒,後腦勺被墊着放到浴缸的邊沿,就着這個姿勢,容晖翻身壓在他身上,進一步加深這個吻。
不知道吻了多久,地闆上濺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浴室裡的霧氣漸漸消散,朦胧的鏡面上劃下一道又一道水痕。
容晖的禁制稍稍放松一些,溫昱猛地推開他,喘着氣,臉頰紅撲撲的。
他睜開朦胧的眸子,感覺到容晖似乎一直睜眼盯着他,從剛剛的吻開始。
他慌忙找到空隙鑽出去,踉跄了一下後跑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