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躲進卧室,心髒還在砰砰直跳,臉頰紅的要命。
身上的睡衣濕了個透徹,這會兒還在持續地往下滴水。
他大抵是瘋了,被吻住的瞬間不是想着推開他,而是想着争奪主動權,不、他一定是瘋了。
身體的下意識讓他的理智無法抵抗。但身體裡這種存在了很久的下意識,他找不到源頭。
就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遇見過、在一起過,也像今天一樣,浸在滾燙的水裡吻住對方。
但,他才遇見容晖幾天。這種荒誕的感覺讓溫昱發懵,人會有前世嗎?
他換下身上的睡衣,從旁邊的衣櫃裡拿出另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完全濕掉的睡衣稍稍擰幹後,挂上晾衣架放在陽台的杆子上。
休息前,他悄咪咪探頭看了一眼客廳。
結果剛探頭就對上了容晖的視線。
也許是巧合,溫昱打開門的時候,容晖正好走出客廳。
“你……”溫昱不受控制地想到剛剛在浴室裡發生的那些,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着容晖冷淡的視線,他像被當頭澆了桶冷水。
這時候糾結原因理由沒什麼必要,更何況容晖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容晖現在雖然是人形,但行為卻和蛇類差不多。
在溫昱眼裡的過度親吻,在蛇的眼裡就是征服自己的跟班,明确地位的手段罷了。
溫昱微微蹙眉道:“不準進我房間!”
說完狠狠關上了房門。
門外果然沒傳來以往窸窸窣窣的聲音,隔了一會兒,對門傳來嗒的一聲關門聲。
雖然事情在按照溫昱的想法發展,但他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心口有一塊缺了口,怎麼都填不滿。
他躺在床上,被微風吹動的窗簾飄來飄去,将月光洩露進來。
他輾轉反側睡不着,腦海裡不停的閃回浴室裡的場景。
容晖一遍又一遍吻住他,親吻的感覺仿佛還在眼前。
想的兩頰滾燙,他擡手擦了一遍嘴唇。
他今天都說容晖不能進他的房間,容晖應該是真的不會來了。床邊少了個人形抱枕,溫昱突然不習慣,閉着眼眼睛數了百遍羊,才迷迷糊糊地陷入夢境。
睡着之前,溫昱還在心裡惡狠狠地想。
沒有什麼容晖,他今天就當是被一條野蛇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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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來越深,容晖卻越來越清醒,他靠在床頭,餘光瞥見窗外枝頭又停栖着那隻煩人的鳥。
依舊一聲不吭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顯很害怕容晖,但還是“兢兢業業”地每天晚上都來。
有時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但被教訓過後,又一聲不吭地栖在枝頭。
沒有溫昱的夜晚顯得格外寂寥,連風都冷了幾分。
容晖也沒什麼心情地往鳥身上掃了一眼。
鳥在害怕的時候會假裝自己很忙,彎腰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假裝若無其事。
因為沒什麼心情,容晖也懶得和他計較。
午夜的時候,容晖警覺地注意到門後傳來哒哒哒的腳步聲。
正要起身查看情況,房門突然被從外打開。
月光照在溫昱身上,他低着頭,頭頂的呆毛跟着他的動作一動一動。
本有起身動作的容晖坐了回去。
夢遊中的溫昱下意識尋找自己的人形抱枕,爬上床後精準地一把抱住容晖,毛茸茸的頭發在他手臂上蹭了兩下。
容晖勾了勾唇,伸手将他攬進懷裡。
緊接着擡眸掃過窗口的鳥。
鳥注意到這一切,讪讪地假裝理毛,實際上背過身去。
容晖微微動了動手指,枝頭停栖的鳥瞬間消失在了眼前。
連帶着打開的窗簾一并關上,連月光都絲毫無法侵入。
宋衡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閃回了蛇山,周圍一片荒涼,隻有正在生長中的樹木,和光秃秃的土地。
他低頭往山下看,發現自己已經被那位無痛送上了蛇山山頂,還是最遠的那座山。
“……”
做一個勤勞敬業的助理,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