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人類口中的上班是不是就是他們蛇類的捕獵?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狩獵後,獲得食物來維持日常生活。
但狩獵和上班都是有回報的,他今天去開季度總結會議,并沒有獲得什麼,甚至沒人能給他工資。
想了想,容晖說:“不是。”
話音落下的同時,溫昱愣了一下,眼裡的光芒很快泯滅下去,“哦,對了,我忘記你還沒恢複記憶,上班應該還有些難度吧。”
看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容晖忽然覺得心口有些不暢,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想要我上班?”
溫昱擡眸看着他,思緒有些亂。
他已經習慣了失憶了的容晖,習慣和他親近,一起休息一起吃飯,如果他恢複記憶,溫昱想到他們見面就是尴尬的境地,甚至關系也會越來越疏遠,他覺得眼眶一陣酸澀。
可如果他一直不恢複記憶,遲早會丢掉現在的工作,對他自己來說,更是斷送掉了自己的事業……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禁锢容晖的自由,他也并不想這樣和容晖在一起。
溫昱抿着唇,扯出抹笑意,“嗯。”
他偏開交錯的視線,垂着眸斂着失落的情緒。
“你上班就會有工資,有工資就能買你喜歡的東西,也能……”
“也能從這裡搬出去。”
“這裡地理位置不好,郊區離市中心遠……”
容晖:“好。”
溫昱的心口被猛地揪緊了。
本該這樣的,如果不是自己幹擾的話。溫昱竭力讓自己少些難過,或者别讓容晖看出來自己難過。
容晖捧着他的臉,“我不想搬走,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溫昱怔愣地擡頭,“不想?”
“嗯。”容晖盯着他的臉,看着他眼底又亮起來的光點,郁結的心情又舒展了不少,“想和你在一起。”
溫昱微紅着臉,緊緊抿着唇。
捧着他臉的手繞到耳後,揉捏着他的耳垂。
耳垂和耳尖一樣變得通紅,容晖很喜歡捏着他耳垂的感覺,彎腰湊上去在他耳邊親了親。
溫昱被他鬧得臊,整個人都暈了層紅,他伸手将容晖推開一些。
低頭害羞道:“好了,去洗漱吧。”
容晖順從地轉身離開客廳,溫昱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強迫自己冷靜一些,拿了些倉鼠飼料給倉鼠喂食。
他不敢在這種溫情裡沉溺太久,他要盡快走出來,适應以前容晖沒有出現時的生活。他想到失憶的容晖,就覺得是自己偷走了他的時間,等他恢複記憶,夢境就會破碎,一切都要回到平淡的原來。
愣神時,倉鼠鼓鼓囊囊地塞了兩腮的食物,兩頰鼓鼓囊囊的。
溫昱怕把它吃撐壞了,趕緊拎着着它,倒出來些。
身旁冷不丁地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他沒聽到腳步聲,被吓了一跳,回頭發現容晖嚴重地看着他。
容晖:“我要出門一趟。”
溫昱緩了緩,将倉鼠塞回籠子裡,“這麼晚了,你出去做什麼?”
容晖認真道:“我有東西忘記帶回來了。”
溫昱:“什麼東西?落在哪裡了?着急用嗎?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去?”
“着急。”容晖說,“我想當面給你。”
溫昱驚喜道:“送我的?!”
但是,溫昱拉着他坐下,“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拿吧。”
容晖點頭同意。
溫昱将倉鼠籠放回桌上,“你今天出去做什麼了?”
容晖如實說:“見了一些人,說了一些話。”
溫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想到,“對了,你是不是蛻皮了?”他走到床邊,拿起地上完整的蛇皮,對着容晖晃了晃。
容晖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半晌才悶悶道:“嗯。”
溫昱笑嘻嘻地打趣道:“蛻皮後有沒有什麼不一樣?更光滑了?”
容晖繃緊着嘴角,沒說話,耳尖隐約有些紅,但就像是錯覺一樣,定睛看過去,似乎又沒有任何變化。
溫昱本來就是開玩笑,見逗蛇蛇成功,便及時收手,免得把自己一塊兒搭進去。
“好了,我也要去洗漱了。”
他拿過換洗的衣服轉身就走。
浴室是二合一的,一扇玻璃門隔開浴缸和淋浴,一天工作下來,溫昱渾身都酸疼,他決定放點水泡澡。
剛剛好的熱水漫過肩膀,将他身上的負重都減輕不少,緩緩流動的水流無形按摩着他的思緒,讓他終于平靜下來。
他幹脆靠在浴缸邊沿,閉上眼睛眯一會兒。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擠開一條縫,一條靈活的蛇爬行上浴缸,無聲潛入了水中。
起初是腳踝有些涼,然後涼意順着爬上小腿,直到腰腹的時候,溫昱才有意識地睜開眼,懷疑水怎麼突然涼了,正要起身的時候,一雙蛇瞳對上了他的視線。
“!!”溫昱的呼吸猛地一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蛇蛇的體型已經大了很多倍,不再是溫昱第一次碰到他的時候那樣小小的一條。
短時間内,蛇蛇已經從三四十厘米,變成了一條長有一米有餘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