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緊緊纏着他的雙腿,腰腹上貼着一道冰涼。
壓迫感,油然而生。
溫昱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後背貼着冰涼的浴缸。蛇尾輕輕絞動的時候,微小的鱗片刮過皮膚。
溫昱微微皺了皺眉,擡眸注意到蛇頭上突出了兩塊,像犄角一樣。
他擡手想觸碰,在即将碰到的時候,犄角變成了松軟的黑發,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就這麼放在容晖的頭發上。
容晖雙手撐在溫昱兩旁,隐隐擡頭,将頭發往溫昱的手心送了送。
他沒什麼表情道,“我不知道,你覺得滑嗎?”
溫昱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說蛻皮後蛇尾的事情,他誠實地搖搖頭。
“不滑。”溫昱說,“有點毛糙。”
容晖微微眯着眼睛:“……”
他沒說話,溫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找補。
容晖:“不喜歡?”
他看着情緒不高,緊緊盯着溫昱臉上表情的變化。
溫昱趕緊說,“沒,還好,就是稍稍有點刺撓。”
嗯,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認真地朝容晖點點頭。
“……”容晖看起來心情并沒有好一點。
他擡手捏着溫昱的臉頰,吻了吻溫昱的唇角。
溫昱感覺到一抹涼意快速蹭過他的唇角,然後滑進他的唇裡,和他糾纏起來。
滴答滴答的水聲在耳邊響着,一隻帶着微微涼意的手掌托住他的後腦勺,墊在堅硬的浴缸邊沿上。
溫昱被他壓着,濺起的水珠落在他的臉頰上,順着滑落下去,發尾被沾濕了。
溫昱睜開眼的時候,眼眶濕漉漉的,整張臉也被捂得通紅。
容晖低頭落了一吻在他的脖頸,咬住他的皮膚,齒間緩緩磨着。
溫昱的理智回攏了幾絲,他擡眸看見他們交疊的雙腿。
他沒有放浴鹽的習慣,這次為了節省時間也同樣沒有用,這就代表着他渾身都裸露在水裡,清澈可見。
他捂着唇偏開眸,推開容晖。
“好了……”他迎上容晖的視線,“我要出去。”
“嗯。”
容晖貼了貼他的額頭,明顯眷戀地往後退了一些。
溫昱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出聲說:“記得換衣服,别感冒了。”
容晖停下來看了他一眼,“嗯。”
玻璃門上的人影漸漸消失,溫昱起身換上衣服,伸手撫掉鏡面上的霧氣。
鏡子上,新痕疊舊痕,斑斑的紅色痕迹幾乎布滿了整個脖頸,被他咬過的地方還絲絲作痛。
溫昱覺得他大概不是一條蛇,而是一條狗。
他歎着氣,揉着脖子往外走,低頭思考怎麼才能不被同事發現。
大夏天的,總是穿高領也不正常,還有什麼東西能遮一下嗎?
下次不能再讓容晖這麼肆意妄為了。
容晖在房間裡,他換了套深色的寬松睡衣,低頭逗着倉鼠。
松軟的烏發垂落下來,微微遮着額角。
溫昱困意襲來,沾床就倒,還沒完全倒下,後腦勺就被托住了。
溫昱詫異地偏眸去看,“??”
容晖将他拉起來,“沒幹。”
溫昱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他本來沒打算洗頭的,剛剛和容晖在浴室糾纏的時候,發尾不小心沾濕了,這會兒濕漉漉地往下滴水。
容晖将他的話還回來,認真道:“小心感冒。”
溫昱揉了揉犯困的眼睛,“哦,那吹幹吧。”
他一邊打哈切一邊走進廁所,打開鏡子,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
調整好風速和溫度,溫昱對着頭發一通亂吹,直接變成了雞窩頭。
就在他閉着眼吹着吹着犯迷糊的時候,從身後伸來一隻手,接過他手裡的吹風機。
溫昱懵懵地回頭看,“诶?”
容晖拉着他在客廳毯子上坐,然後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給吹風機連上電源,指尖細膩地撚起濕漉漉的發尾,讓熱風吹拂。
溫昱舒服地閉上眼睛。
不知不覺竟然倒在容晖的身上。
發尾本來隻是被微微沾濕了一些,一會兒就吹幹了。容晖任由他靠着,伸手收拾好吹風機後,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溫昱半夢半醒間哼唧一聲,伸手攬住容晖的腰,容晖輕輕笑着,索性将他抱得更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