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哞”了一聲,張口就吃起來。
聞擇看它吃那麼急,失笑:“這是餓壞了。卓穆,你去洗洗手吧,我來喂。”
确定小牛不會傷人,卓穆“嗯”了一聲,起身。
大牛見小牛沒事了,叫聲也冷靜下來。
不過烏葉不大放心,變成人形後,還是盯着大牛,不讓它過去。
印河也抱了一大捆草過來,丢在大牛的腳底下。
“喏,你也吃吧。”
大牛深深地看了小牛一眼,這才扭過頭,趴在地上,慢吞吞吃起草來,不時甩甩尾巴。
聞擇對小牛喜愛得很,一把把抓着草喂到它嘴邊,還趁機抓了一把它厚實溫熱的耳朵。
“多吃點兒,早點把傷養好。”他笑得彎了眼睛。
獸人們洗手回來,小牛還在吃,大牛則趴在地上,閉眼睛睡着了。
吉砂憨厚地說:“卓穆,聞擇,你們真是好心,還把慢慢獸從那麼遠的地方,帶回來救治。”
聞擇一聽,就知道他們聊過了,拍拍褲子,站起來,笑道:
“我主要是有私心,想試着養它們。”
除了卓穆,其他獸人都愣住。
“養了幹嘛,又不讓吃肉。”
聞擇:“幹點活兒。”
“它們能幹什麼活兒啊,”幾個獸人笑起來,“力氣挺大,但都是蠻勁,更何況也聽不懂話啊。”
“對啊,而且它們又能吃又能拉,看不住還容易搞破壞,養着多麻煩。”
“用它們幹活,還不如用我們的獸形呢。”
聞擇也笑:“這個确實。不過我們家情況不一樣,印河還小,我短時間内也沒準備找伴侶,沒有獸人可用啊。”
獸人們雖然點頭“嗯”着,心裡其實還是不認同聞擇的做法,覺得養牛太虧了。
“咦,”印河忽然出聲,“哥,你看這個母獸,是不是有奶啊?”
聞擇轉頭:“對,小牛大概還沒戒奶。”
印河舔舔舌頭:“獸奶很好喝哦。”渴望之意溢于言表。
聞擇哈哈一笑:“過兩天我看看,能不能和它混熟些,擠點牛奶出來。”
想要牛奶,是他把大牛帶回來的原因之一。
還是那句話,沒穿越之前,牛奶、奶制品随處可見,他沒覺着多好。
現在吃不到了,他反而格外懷念起牛奶、蛋糕的滋味。
烏葉說:“你要是想擠奶,我們現在幫你摁着母獸,你擠就是了。”
聞擇擺擺手:“不能次次都這麼搞,它受了驚,再想取得信任就難了。反正也不急在這幾天。”
烏葉:“行,你需要我們幫忙,盡管說。”
一直都沒出聲的卓穆淡淡道:“有我在。”
烏葉沒多想:“哈哈,對,家裡還有個勇士呢。”
吉砂看了眼天色:“沒什麼事了吧?那我就回去了。”
聞擇有點過意不去,問他們要不要留下來吃點東西再走。
獸人們連聲拒絕:“不用不用,家裡準備晚飯了。走了!”
大家擺擺手,沒給聞擇挽留的機會,變成獸形,很快走遠了。
隻剩下一個年輕獸人,在原地支支吾吾地,看着卓穆。
部落集體活動時,聞擇見過他,知道他叫白峽,獸形是白熊,不過沒怎麼說過話。
白峽的發色還是現代很流行的奶奶灰,配上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很是養眼。
他是單身獸人,但身上穿的是麻衣,可見實力不錯,有多餘的物資換取麻布,并請人制衣。
能和烏葉、吉砂等厲害的獸人一塊過來,也說明了這一點。
聞擇看出他有事找卓穆,主動拉住印河,說:“我們去準備晚飯了。”
卓穆沖他們點點頭。
聞擇和印河在竈台邊忙活,今天回來得晚了,他準備簡單蒸點莖塊,再炒兩鍋快手菜。
卓穆把白峽領到草棚中,問:“在這裡說,還是進山洞去?”
白峽手擡起來,使勁兒撓了撓頭。
“在這說就行。”他苦惱地道,“我那天去河裡洗澡,大概是毛沒幹就睡了,身上生了虱子,好癢。”
卓穆早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撓出來的痕迹,開口:“然後?”
白峽:“身上的虱子還好,我變成人形,仔細洗一洗就沒了。可頭上的,怎麼都去不幹淨,難受得我幾天都沒睡好了。”
卓穆:“把頭發剃了。”
他們有時要給打到的獵物剃毛,手法還是比較熟練的,剃個頭不難。
嫌骨刀不夠快,還可以和部落借金屬刀,那是他們用很多物資和别的部落換的,僅有一把。
支付部落一定的物資,就能使用。
誰知他的話,遭到了白峽強烈的反對。
“不行!我不要當秃頭!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