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沒有繼續欺負他,而是放到了江戶川亂步身上。
東京大學也是枝垂螢和枝垂紅豐的母校,雖然他們都是經濟學部的,對江戶川亂步就讀的文學部不熟悉,但是社團沒有學部的差别,可以和他說說社團活動的事。
就像是幾年前江戶川亂步初來乍到時的情景重現,他們再次你一言我一語的介紹起學校裡的社團,還推薦了自己的社團。
由于他們就讀的初高中太過自由的關系,在他們看來,大學裡的社團還不一定有之前參加的那麼自由,但是在大學裡能接觸到的就不隻是關東地區的世家貴族,還能接觸到來自各地不同的人。
從同樣有着一定家世背景的人,到努力苦讀上來的人都會有,參加社團會是相當不錯的體驗,也是拓展人脈的機會之一。
“對了。”枝垂螢突然想到,“今年旅遊的地方就交給亂步來決定吧?我們還沒決定這件事呢。”
雖然知道江戶川亂步沒那麼容易受影響,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決定直到他考完試之前都不會談論旅行的事,以免他分心。
現在所有事情都結束了,就可以來決定今年的旅行地點。
江戶川亂步頂着大家期待的表情,思考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去新西蘭吧?”
枝垂栗眼睛亮起來,“要去露營嗎!”
江戶川亂步快樂的點頭,“沒錯,我們一起去露營!”
太宰治可惜的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說要去美國找愛德華玩呢。”
“不是愛德華,是愛倫坡。”枝垂栗幫忙糾正了一下。
江戶川亂步聽見愛倫坡的名字,有點小嫌棄的說,“他還差得遠呢,寫的小說還是太拙劣了,不好好努力,我是不會和他玩的。”
“嗚哇哇,這就是新銳小說家的傲慢!”太宰治像模仿救護車一樣的亂叫起來,“已經在打擊同業了!”
“他還稱不上同業。”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我也隻是陳述事實。”
愛倫坡是美國異能力組織“組合”的成員,是在去年和江戶川亂步、枝垂栗一行人認識的。
組合雖然是北美的新興異能力組織,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可是并非當地最有影響力的組織,在枝垂家族看來并不需要枝垂栗到美國去親自進行交涉。
因此,他們不是在正式的場合認識的,而是巧合的在某個推理小說家的簽售會上遇見。
中間發生的一些無意義小事可以直接忽略。
最終結果就是愛倫坡成為江戶川亂步的書迷,又被他的推理能力折服,每隔半年左右就會傳一些他自己寫的文章來給江戶川亂步看,也會讓枝垂栗和太宰治幫忙評價一下。
雖然枝垂栗覺得愛倫坡的文章已經寫的很不錯了,可是江戶川亂步的标準特别嚴格。
或許是因為他也有在寫小說,愛倫坡又是特地發文章來讓他鑒賞,所以他看愛倫坡的小說時就更嚴格,就連一點邏輯上的問題都指出來。
但即使是這麼嚴格的樣子,枝垂栗都覺得特别可愛,小小的笑起來,也附和道,“亂步哥隻是要求比較高。”
“不過進到書裡玩還挺有趣的。”江戶川亂步說,“可惜太宰沒辦法去玩。”
枝垂栗也進到書裡玩過,同樣覺得太宰治沒辦法玩很可惜,“是呀,真的很有趣。”
太宰治雖然可以控制不讓異能被輕易消除,但類似愛倫坡這種會讓人進到異空間的異能力碰到他,依然會變得很不穩定,隻要他一沒注意就會讓空間完全消散。
或者說,被異空間排斥出來。
無論如何,他就是沒辦法用愛倫坡的異能力進到書裡玩。
枝垂栗和江戶川亂步都替他可惜,他倒是不怎麼在意的咬了口蟹肉,“像那種還一點都不成熟、隻要一下子就能被看破的推理小說,進書裡也沒什麼好玩的。頂多就是可以讓人一瞬間換個奇幻的世界而已,可是愛德華那家夥的想像力還有點貧瘠,就算是奇幻世界也不怎麼有趣。”
他就是覺得沒那麼好玩,有點無聊。
枝垂栗又默默幫忙糾正道,“是愛倫坡。”
“哎呀,随便啦。”太宰治很随意的擺擺手,“反正叫什麼都會應,他的存在感還沒他身上那隻浣熊高。”
江戶川亂步非常贊同的點頭,“存在感低微!”
枝垂栗、枝垂栗在心中同情了一下遠在天邊的愛倫坡,終于把話題拉回旅行的事,“我們三月去新西蘭,那裡剛好入秋呢。”
江戶川亂步這才突然想起來,“對耶,差點就忘了。入秋……”
“要換個地方去嗎?”枝垂螢問。
江戶川亂步思考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不換了,想和大家一起去露營!秋天剛剛好吧?不冷不熱,天氣應該會很不錯。”
太宰治悠悠哉哉的說,“你其實不是想露營,隻是想和小栗子睡在一頂帳蓬裡卿卿我我的吧?”
“不可以嗎?”江戶川亂步随手揉了一下枝垂栗的頭,“小栗子就想和我卿卿我我的。”
枝垂栗天真單純的、快快樂樂的點頭,“如果大家可以一起睡在一頂帳蓬裡,感覺一定也很好!”
枝垂紅豐默默挪開目光,喝了口茶掩飾唇角的笑意,枝垂彥介也沒忍住笑了一下。
枝垂螢和枝垂想夏唇邊同樣挂着有點莞爾的笑容。
太宰治也在偷笑,“這樣啊,小栗子要和大家睡在一起啊。”
“嗯!”枝垂栗說,“很久沒有一起露營了,一起睡在一個大帳篷。”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停頓幾秒,又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好啊,大家一起睡一個大帳篷。一定會很溫馨的吧?”
枝垂栗快樂的點頭,“好期待!”
枝垂紅豐很羨慕的連吃飯的動作都停下來了,“真好啊,小栗子會對亂步撒嬌。能不能也對我撒一下嬌?我還沒體驗過被弟弟撒嬌哦?!”
枝垂栗看看他,“我也會對哥哥撒嬌呀。”
枝垂紅豐抗議道,“感覺完全不一樣!”
枝垂螢幽幽開口,“怎麼可能一樣。”
太宰治也幽幽接話道,“一樣就完蛋啦。”
枝垂栗左看看右看看,滿臉迷茫的問,“不會完蛋吧?”
都是對哥哥撒嬌,為什麼會完蛋?
江戶川亂步又揉了揉他的頭,默默把話題直接轉開來,“紅豐哥可以拜托太宰撒嬌一下。”
太宰治一副很嫌棄的樣子,“我才不要!”
枝垂紅豐都快哭了,“為什麼啊!”
枝垂螢又幽幽開口,“你就是這樣,才沒人想向你撒嬌。”
不管是妹妹還是弟弟,都沒人想對他撒嬌。
枝垂彥介和枝垂想夏笑着看他們亂七八糟的聊天,心情明顯非常好。
多了江戶川亂步,家裡就變得熱鬧了很多,枝垂栗也開始展現出之前很少展現給他們看的撒嬌模樣。
等太宰治也來到家裡,熱鬧程度就更上一層樓,大家相處時的氛圍變得更活潑了。
一開始的時候,太宰治還是有些殘留着以往的習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會在大人面前裝瘋賣傻,但現在已經不會這樣了。
這是好事。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做出裝瘋賣傻的樣子,表現出來的所有歡快的情緒和活潑的模樣,都不再是想要遮掩什麼、想要得到什麼而有意識去做的。
這樣就好了。
每個孩子都能發自内心的笑起來就足夠了。
孩子們的聊天内容天南地北的,一下子聊那個、一下子聊這個,又接着轉回旅行的話題上。
他們的旅行通常都是以五到七天為基準,除了露營之外,還有其他很多的行程要安排。
“要去摸摸羊!”枝垂螢舉起手發言,“我要把小羊抱起來摸摸揉揉!”
“然後把羊毛直接拔掉。”太宰治說,“就像是脫衣服一樣地把小羊身上的毛拔了。”
枝垂栗想像了一下,“會流血吧?”
“誰讓你連皮一起脫的!”太宰治大聲說,“隻有變态才會這樣!”
江戶川亂步咂咂嘴道,“明明就是你先說拔的。”
“當然是用剃的!”枝垂螢抗議道,“怎麼可能用拔的拔到流血呀?!”
枝垂紅豐接話道,“當然是他們故意鬧你的啊。”
三個故意鬧姐姐的小孩互相看看,偷偷笑起來。
枝垂螢恍然大悟,“是因為太喜歡姐姐才鬧我的吧?”
枝垂栗快快樂樂的點頭,“我們都很喜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