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戶川亂步真的很想直接把枝垂栗帶到旁邊樹林裡,壓在随便一棵樹上親,可是絕對不行。
這裡是大庭廣衆之下,即使地處隐蔽也有可能被看見。
江戶川亂步一點都不想讓枝垂栗可愛的模樣被任何人看見,即使是瞥到一眼都不想,所以絕對不會在有他們兩個人之外的人會經過的空間親他。
他握住枝垂栗的手,又多親了一下他的手背,低聲的再次問道,“晚上,可以嗎?”
枝垂栗目光飄了飄,小小的點頭,“胸、胸口可以,其他地方不行。”
江戶川亂步見好就收,快樂的揉捏了一下枝垂栗的手指,脫口而出,“好耶!”
枝垂栗看他這麼興奮,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答應。
但是即使他現在沒答應,未來一定也很有可能被撒嬌着就答應了……
就算是這樣,好像也不應該立刻答應——
不過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好再收回。而且江戶川亂步看起來非常開心,整個人身後都冒着粉色小花,讓枝垂栗改口的話完全說不出來。
枝垂栗很喜歡看江戶川亂步滿足又愉快的模樣,隻要看見他快樂的冒小花,也會覺得心情很好。
……就更不可能說出否定剛才提案的話了。
江戶川亂步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現在能取得開發胸口的同意就特别開心了,拉着枝垂栗的手,又在他手背上親了幾下。
不過他們現在已經不是站在隐蔽的角落,而是站在随時會有其他人經過的道路上,枝垂栗沒讓他多親幾下,就有點臉紅的收回手,“先、先到動物園去吧。”
動物園本來就是他們的行程之一,離現在的所在位置也很近,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會抵達。
江戶川亂步若有所思的擡頭看看他們即将走的道路,“其實我們剛才就像動物一樣。”
不知不覺就有點像動物一樣的發情了,差點把枝垂栗再次帶到隐蔽的角落親。
枝垂栗完全聽懂他的意思,哼哼一聲,“我才沒有像動物一樣!”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人類也是動物。”
枝垂栗戳了一下江戶川亂步的腰,“強詞奪理!”
江戶川亂步握住他主動送上來的手,快樂的說,“小栗子既是人類,也是最可愛的小兔子。”
他說枝垂栗是兔子的時候太多了,枝垂栗已經非常習慣,也不會去問他到底哪裡和兔子相像,隻是又哼哼一聲,“亂步哥都這樣蒙混過關。”
江戶川亂步握着他的手捏來捏去,“不是蒙混過關,是萌混過關。”
枝垂栗默默看他,“還真敢說。”
不過,雖然現在不太想承認,但他确實很常被江戶川亂步一副可可愛愛的模樣帶過很多事情,比如剛才說好的讓他開發……什麼的。
本來他沒有打算這麼快答應的,但是江戶川亂步的表情在他看來太可愛了,一不小心就答應下來。
明明知道會說出開發什麼的人,絕對不會是可愛又無害的,卻總是被江戶川亂步無辜的笑眯眯模樣給蒙騙了,鬼迷心竅的答應一大堆事情。
枝垂栗在心裡歎了口氣,又不自覺地小小笑了一下。
大概就是太過喜歡了吧?
但是,太過喜歡也沒什麼不好。
他偶爾還會覺得應該還要再更喜歡、更喜歡一點才行。
江戶川亂步等了他那麼久、明戀般的暗戀他那麼久,他太晚知道自己的心意、太晚接受江戶川亂步的心意,心裡總有種虧欠感。
即使江戶川亂步常常說沒有關系、等待也是甜蜜的事,他還是覺得很抱歉。
……也是因此,他會很縱容的讓江戶川亂步做很多他自己都覺得很害羞的事情。
或許很久以前就開始忍耐、直到現在也一直在忍耐的江戶川亂步,在心中的某個角落早就已經預想到現在的情況了。
畢竟是能藉由推理看見很遙遠的事情、稱得上深謀遠慮的江戶川亂步,或許早就想到了現在枝垂栗會因為覺得小抱歉而糊裡糊塗答應很多事的情形。
江戶川亂步……确實隐隐有這種預感。
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認真去想,現在也隻是單純的享受着被枝垂栗不斷縱容的感覺而已,沒有去思考太多。
枝垂栗大概也知道他其實在這件事上大緻順其自然,不過還是有沒順其自然的部分。
他沒忍住多看了江戶川亂步幾眼,“眯眯眼的關西人都是腹黑的狠角色。”
江戶川亂步沒想到會突然聽見他這麼說,停頓幾秒,撲哧笑出來,“好像是耶。”
仔細想想,好像很多漫畫或作品中的眯眯眼角色都會被設定成是關西人、說着一口關西腔,都快變成某種刻闆印象了。
枝垂栗默默看他,“亂步哥就是加深刻闆印象的那個人!”
江戶川亂步很無辜的攤攤手,“我現在已經不說關西腔了哦。而且說到底,我也不算是完全的關西人,有些人在說‘關西’的時候,是不包含三重縣的呢。”
枝垂栗聽着聽着,不知怎麼就覺得很想笑,“亂步哥說這種話,就和太宰有點像。”
總是有很多理由和原因,乍看之下很有道理,實際上也莫名的有道理。
江戶川亂步很嫌棄,“我才不要像太宰,要像也是要像情報組裡的人,不如就說我像佐藤爺爺吧。”
枝垂栗、枝垂栗卡了一下,“像佐藤爺爺……會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尊敬感呢。”
江戶川亂步側頭看了看他,“整個莊園最不怕佐藤爺爺的人明明就是你。”
“咦、是嗎?”枝垂栗下意識說了一句,又思考幾秒,“好像是?”
“就是。”江戶川亂步說,“不知道你怎麼就能免疫佐藤爺爺的那種威嚴感,很厲害。”
強大的異能力者,尤其是超越者,在受過訓練、能感知異能力能量團的莊園異能力者這裡,都會因為強大而受到尊敬。
即使不說佐藤的異能力,他本身就會流露出微妙的威嚴,行事很有一定的手腕,本來就會讓人敬重。
他又算是江戶川亂步等人在莊園事務的老師、教了他們不少事情,各種方面相加起來,都足夠讓江戶川亂步心生尊敬。
即使絕對不能說會畏懼他,但也會很識時務的不太會反抗佐藤說的話。
但枝垂栗就不是這樣了。
他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反抗,可是卻能在大家都不太想說話的時候對着佐藤說話,還可能會提出相反的意見。
太宰治偶爾也會提出意見,但基本也會視情況而定的才說話,不會像枝垂栗一樣什麼時候都敢直接開口說話。
可是絕對不是因為枝垂栗不會看人臉色,也絕對不是恃寵而驕的不看氣氛說話,隻是會在需要有人開口的時候适時開口緩和氣氛,或是将可能會導向錯誤的決策否決而已。
他又不僅是會在需要說話時說話,話語内容也很有技巧,絕對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雖然他的姓氏大概也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但那點作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太宰治或許也是因為已經有枝垂栗會開口了,就在旁邊充當挂件,有什麼要說的就讓他來說。
無論如何,枝垂栗都是莊園裡對佐藤最沒有微妙的敬畏感的人。
枝垂栗有點迷茫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沒什麼不好說的呀,佐藤爺爺就和一般人一樣,沒有哪裡比較可怕哦。”
“隻有小栗子覺得沒有比較可怕啦。”江戶川亂步說,“佐藤爺爺眼睛顔色太淺了,偶爾看人的時候很像掠食者耶。”
枝垂栗聞言,默默轉頭看他,“亂步哥有時候的眼神也很像掠食者呀。”
“有嗎?”江戶川亂步自己沒有感覺,“我哪有那麼帥氣?”
“很帥氣呀!”枝垂栗完全不贊同江戶川亂步的話,有點小激動的說,“亂步哥真的真的很帥氣,不管怎麼看都很帥氣!”
江戶川亂步好心情的笑起來,“小栗子這麼喜歡我啊。”
平常情緒總是四平八穩,現在竟然會為了這種小事有點激動起來,可愛的讓江戶川亂步想一口吃掉。
枝垂栗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小激動了,臉微微變燙,“什、什麼呀!怎麼這麼容易就想吃掉我?”
江戶川亂步深沉的說,“因為你全部都很可愛,哪裡都可愛,一舉一動都會讓我很想立刻把你吃掉。”
絕對不是因為欲求不滿才這麼覺得。
他從很小的時候其實就會想吃掉枝垂栗了,常常在說要一口把笨蛋栗子吃掉。
隻是當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幾乎能稱為幹渴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着枝垂栗的時候,心裡常常變得癢癢的——所有他無法仔細說明的感覺,最後都變成把他抓起來揉揉捏捏吞進肚子裡的想法。
枝垂栗越聽越害羞,耳朵都燙起來,假裝若無其事的玩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亂步哥是食人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