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的事,走開。”
白浮清非湊過去巧,定睛一看,媽呀,是神的直播。
神邊吃零食邊和旁邊的工作人員聊天邊和大家說話,話題似乎和影視劇相關。
他那隻吃零食的白爪子的指頭上還戴着那枚該死的碎鑽天鵝頸羽毛鉑金。
沒有人會注意的,因為他每個指頭上都戴着環。
隻有白庶民心裡咯噔一下。
沈琛這是什麼精神狀态?
他不自覺擔心起來,擔心屏幕裡笑吟吟的他會不會突然翻臉暴動,會不會看到哪一條評論想到哪一件事突然應激。
他的一舉一動,一個與日常音稍不同的高聲調,都讓白浮清擔心他是不是要發作了。他發作起來肯定會吓懵妹妹,點燃網友,上吊熱搜,生成新的表情包和鬼圖。
再美的氛圍網圖也頂不住長槍短炮,再流利的動态也頂不住突然暫停,沈琛不得不讓它變得720°無死角。
于是演技和面部表情也在生動和僵硬間反複橫跳。
這直播看着看着白浮清感覺心跳急劇加快,呼吸都要忘了。
“怎麼樣,很好看吧?他人挺好吧?看呆了吧。”妹妹得意洋洋。
白浮清:“呃…呃呃……”
“别鵝鵝鵝,念詩出去念。”
白妹妹不耐煩地往床角縮去,拒絕和他共享直播。
…
白浮清的督導是個氣質有點冷的西裝女人,面無表情,去哪裡都是整整齊齊的正裝。
她最近染了全頭白發,展現出了點小叛逆,不然白浮清還真以為她是從科幻小說裡逃出來的仿生人。
他最喜歡她的一點是——自己撒謊時她不會多問,若有所思,但絕不多問。
督導:“最近有什麼困惑嗎?上次那個躲在家的自閉孩子怎麼樣了?”
白:“哦…那個,還好,沒開口說話,但是沒有那麼抵觸我了。挺好的,我覺得他沒有預先評定的那麼抵觸外人的,已經會給我畫畫。我們給他買了畫筆,油畫棒、彩鉛、馬克筆,還有點顔料什麼的,他特别開心,雖然仍舊沒有說話;我們一起把有點黴斑的牆洗了,就在牆上畫畫,比起紙張,他更喜歡牆壁,或許我可以再去弄一塊移動白闆……”
督導:“他的媽媽呢?什麼反應?偏向阻止還是支持嗎?”
白:“嗯,現在默認了吧……一開始有點抵抗,但是看到畫花了的牆,好像還挺多姿多彩的——相比于他們的生活來說。好吧,最主要的是,我承諾說這個階段過後會找人來清理掉……”
督導又問了幾句,然後點頭,說:“看來一切和以前一樣,萬事順利。”
白浮清點頭不語
督導:“怎麼了,你笑得有點勉強?是我的錯覺嗎?”
白:“嗯…是…不是吧……”
白浮清陷入沉默,督導也沉默半晌。
督導:“怎麼了嗎?看來萬事中還是有些小不順,有些棘手的小事情麼?”
白:“…我不确定,不過其實,還好吧。”
督導:“看你的神情,這件事讓你挺迷茫、遲疑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真的沒關系嗎?”
“如果很勉強,可以不笑的。其實我一直好奇為什麼你看上去總是笑着,是因為天生的唇形麼?還是說……”
白:“嗯,沒事,隻是暫時還沒緩過來而已,我會解決它不帶到工作中的。”
緩了三年?兩年?還是最近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
該面對嗎?面對會如何呢?
這算是個問題嗎?
不面對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