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洲點頭,也沒和她太客氣。
把人送到村委會暫時安置下來後陸遠洲又拉着他們去了村裡的小學,把千裡迢迢背來的圖書分發給了孩子們。
分發圖書的過程他們沒有錄視頻,隻是在離開時和孩子們拍了一張大合影,陸遠洲和簡甯分别站在照片的兩側,最中間的是被大人包裹起來的孩子們。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日常的視頻拍攝外,陸遠洲還帶他們在向陽村裡逛了逛,村民們聽說有記者來村裡采訪紛紛走出家門來看熱鬧。
周記者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拿着麥克風走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身旁,蹲下身,“奶奶您好,我想問問您知不知道陸遠洲啊?”
老奶奶上了歲數,眼睛花耳朵也背,周記者重複了好幾遍她才聽清楚面前年輕人在說啥。
“知道,那個後生很乖的,來我們這還弄了一個什麼啵啵賣貨,我也不懂啊,就聽别人說特别厲害。”
“對了還有簡甯,我家裡有弄不明白的東西他都給我弄,一點都不嫌棄我。”
“冒昧問一下陸先生,這位簡甯是……”
“向陽小學裡的一位老師,他就叫簡甯。”陸遠洲隻說了這些并沒有說其他的。
雖然簡甯身上的污水已經洗幹淨了,他也不再害怕網絡和突然響起的通知聲音,但陸遠洲平時無論是直播還是拍視頻都會額外注意,盡量不讓簡甯出現在鏡頭中。
所以當周記者提起簡甯時,他模糊掉了一部分内容。
周記者一知半解的點點頭,“那奶奶您坐着,我們還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
還有什麼事?
在陸遠洲茫然的目光裡,周記者走到他的面前,“陸先生方便帶我們去看村裡的土地嗎,我想看看今年的莊稼咋樣。”
城裡來的記者朋友想拍土地裡的莊稼?
陸遠洲不明白。
但還是帶着他們去了。
見到綠油油的麥子,周記者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激動的站在小麥田裡,“各位飽飽們大家好,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向陽村的小麥地裡,可以看到今年的少降雨還是影響到了小麥的情況……”
陸遠洲挪到一個冷臉拎箱子的人旁邊,“麻煩問一下哥們,你們到底是哪個官方賬号?”
那人茫然眨眨眼,“農業啊,你不知道嗎?”
陸遠洲:“……”
他不死心的又問:“那之前發給我的那個采訪表……”
那人:“嗨,最近太忙弄錯了,那本來是準備給你單人采訪用的。”
“不過我們主編還沒想要要不要給你錄個單人采訪呢。”
陸遠洲:“……”
所以他白思考了那麼久,全是誤會?
周記者他們來的這五天時間内,隻有兩天算是采訪了陸遠洲和十一位老人有關非遺文化的事情,剩下的不是在拍拍向陽村的莊稼就是向陽村裡的雞鴨鵝。
臨走的時候還很熱情的購買了一批村裡農副産品,說着下次再來。
“陸先生,再過一段時間我們來給你做單人采訪,希望你有時間。”周記者坐在大巴車上朝陸遠洲揮手。
陸遠洲點頭,“說定了。”
忽然周記者又激動的看向一旁的簡甯,“簡老師!我是你的讀者!我很喜歡你的作品!希望你餘生平安快樂!不要被世間的紛紛擾擾影響了心情!”
簡甯呆站在原地望着大巴車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
他抓着陸遠洲的胳膊,“剛才那位周記者說是我的讀者?”
陸遠洲點頭,頗有些遺憾的開口:“早知道問問她想不想要你的親簽了,說不定賣出去還能賺點。”
簡甯頗有幾分無語的望着他,“我勸陸少爺還是快點去打包快遞吧,别想着做黃牛的美夢了。”說完他轉身就走,遲反應過來的陸遠洲小跑跟上簡甯的腳步。
“簡老師現在真的很小氣,都不讓人開玩笑了,簡老師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啊?”
“冷面。”
“天,為什麼又是冷面,咱不能吃點帶肉的嗎?”
“那就烤冷面?”
“這兩個有什麼區别嘛。”
*
周記者和同事回去後飛快的将視頻剪輯出來,期間還和陸遠洲溝通交流了一下視頻的細節,直到視頻上線的第三天,陸遠洲才知道視頻爆了。
整整30W+的點贊量,近9k的轉發數還在不停上漲着。
陸遠洲之前在京市玩得比較好的狐朋狗友都給他打來電話,紛紛問視頻中那個黑得跟煤炭似的本地人是不是他。
“不是!”
“我都說個那不是我,我陸遠洲什麼時候那麼黑過!”
陸遠洲黑着臉挂斷電話,坐在長廊上生悶氣。
端着幾個切開檸檬走過來的簡甯坐在他身旁,平靜的把檸檬遞了過去,“吃幾個?”
陸遠洲歎了口氣,拿起一瓣檸檬放在嘴裡,檸檬果肉剛咬破一個小孔,那種上沖到鼻子的酸味直直的進入陸遠洲的腦袋裡,酸的他五官亂飛。
“好酸。”
簡甯熟練的遞過來一杯涼白開,陸遠洲接過咕咚咕咚就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可就算這樣那股酸到掉牙的味道還在他的口腔裡停留。
“簡老師你不是說吃檸檬可以美白的嗎?可為什麼生吃檸檬這麼酸,我感覺我牙齒都要掉光了。”
簡甯推了一下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鏡,“理論上來是這樣的,但檸檬是光感植物,最好是晚上吃,如果白天吃了它的話你會變得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