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昙昙睡了,但溫迪還是得出門幹活。
騎士團現存的中流砥柱都被他送去了海島,風中傳來的消息是那邊的最終謎題還沒有解完,也就是說,至少今天他還得看着點這個已經開始羽球節,但管理人幾乎都不在的蒙德城。
不過,晚上也該差不多了,到時候就讓特瓦林去接幾個人回來吧……昙昙那兒暫時還離不開人呢。
當然,照看蒙德城這種事,他在家裡也一樣能做,出門隻是為了趁這個機會淘些東西,順便刷一下活動賽事。
他還想送昙昙上去體驗一下抛羽球呢。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昙昙對這件事心動還是心動的,他都明明白白看在眼裡。
所以,不好意思啦,他可愛的子民們,今年的賽事總冠軍他拿走了哦?
——巴巴托斯自己也想擁有他親愛的羽球少女親手抛擲的好運羽球嘛~
大包小包回到家裡,推開房門,溫迪就看見昙昙皺着眉,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
他趕忙丢下東西靠過去,換上睡衣在昙昙身邊躺下,在看到她漸漸松開眉頭之後,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被緊急傳喚進城的特瓦林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逛着,好半天才想起之前收到的鑰匙和寫着住址的紙條,決定不如先找過去看看。
哼,那個美人在懷的家夥這個時候肯定想不起來他,更沒功夫搭理他。
睡夢中的昙昙察覺到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地貼近,而後粘緊。
尚還醒着的溫迪捋了捋她滾亂的長發,以防壓住,在動作中扯到,而後把她弄醒。
或許是交融之中,他的稍許權柄被分享過去,因而讓她身上的桎梏又松了松,總之溫迪現在能直接對她的衣飾做些什麼了。
嗯,不過……
溫迪翻身,平躺在床上——以前從不知道昙昙原來這麼粘人啊……
懷裡的少女跟随他的動作也貼了過來,半是睡在他身上,攥着他的衣料睡得香甜。
——不過,也隻有這種時候才能看到。
溫迪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緩,終于也進入了夢鄉。
說是一夜,其實昙昙到第四天才真正恢複過來。
那一夜之後,三天裡她大多時候是在昏昏沉沉地睡着,即使醒來了也是一言不發地如睡夢時那般,粘着溫迪不放手。
這或許就是昙昙另一層還未說出口的顧慮吧。溫迪想。
他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抱着琴彈奏着輕柔舒緩的曲調。
這是他後來發現的,他并不一定非得呆在床上,隻要人在她觸手可及的範圍裡就夠了——啊當然,如果出了趟門,氣息離開很久,還是得貼上去近距離多呆會兒的。
伴着輕柔的琴音從睡夢中醒來,昙昙望着頗為陌生的房間,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這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房間。
等等。
啊……
伴随着身體的疲勞虛軟,記憶回籠,理智也從九霄雲外爬了回來。
身體……好沉,但是比預想之中的結果要好很多很多。
昙昙動了動身體,在手邊看見了靠着床,坐在地上,正背對着她的溫迪。
“你醒啦?”溫迪聽見動靜,按停了琴弦,回過頭來看她。
——他好像很開心。
這是昙昙的第一反應。
溫迪也不在意她回沒回答,他收了琴,起身,坐上床沿,而後傾身探了探她的額頭:“熱度都退下去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沉吟片刻:“嗯……說起來,這算是什麼情況?之前也沒聽說過還有這麼一個虛弱階段呀?”
被他與往日不同的裝扮拉走心神的昙昙回神,沉默幾秒,掙紮着想要坐起來:“是我忘了說……”
剛開口,她就因為自己略有疼痛的喉嚨,和帶着些沙啞的嗓音收住了接下來的話頭。
“嗯嗯,沒關系。”溫迪伸手去扶她,順手從旁邊拽了個抱枕放到她身後給她靠着。
然後他撐着膝蓋起身:“喝點水嗎?”雖然聲音啞啞的昙昙也很可愛啦……但是還是喝點什麼潤潤嗓子吧。
“好……謝謝。”悄悄清了清嗓子,感覺沒什麼效果的昙昙應道。
“對我還說什麼謝呢?”他擺擺手。
溫迪出去了。
昙昙靠在床頭,整理起了紛亂的思緒。
——三天前,她和溫迪在一起了。
——溫迪陪她度過了花期……和之後的衰敗期。
——這裡是溫迪的房間,她似乎……從那天起就一直呆在這裡。
——溫迪換了身衣服,現在的他看起來有點像那個少年,但細節更精緻,更像個矜貴的小少爺,或者……小王子了。
——哦,不對,他本來就是蒙德的王,隻是他把權利都交給子民了。
嗯……
感覺到桎梏的松動,昙昙查看識海裡的系統,卻發現面闆上多了點東西。
是一個雙向的好感度條。
好感條有兩層三格。
從顔色上看,上層是她,顔色已經填滿了,名字在右邊;
而下層是溫迪,名字在左邊,顔色才剛填滿一格多一點。
腦海有什麼中轟地一下炸開,她懵懵地看了好一會兒那個好感度條。
原本輕松的還算愉快的心情在瞬間沉了下去,昙昙眼神黯了黯,放在被子上的手握緊成拳頭,又松開,最終緩緩歎出一口氣。
——沒那麼……喜歡啊。
——也對……這樣,才符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