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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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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的馬爾福在我面前坐的筆直,我被他的嚴肅狀态給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怎麼了,”我笑了笑,“平時在走廊裡見到你,也沒見你那麼緊張。”

“不,隻是……”德拉科的聲音有點幹澀,“以前一直覺得你來去如風,生活的自由自在,就連霍格沃茨的條條框框,對你來說都形同虛設,并沒有想過,你也被家族的曆史和父母的期望裹挾。”

我晃了晃手裡的茶杯,看着茶杯底部融化的方糖伴着液體的流動緩緩瓦解,“出生在哪個家庭,又由不得我們自己來選。”

小馬爾福歎了口氣,像是被這句話打開了心防。一口憋在肚子裡哀怨,逼着他開啟了傾訴。他從父親盧修斯對伏地魔的瘋狂賭注談起,談到了那一枚監控他的思想,時刻懲罰他的“不忠誠”念頭的家族戒指,以及自己心愛的,以及疼愛自己的母親,如何成為了盧修斯的空洞傀儡。

“盧修斯的……生意,”我在德拉科傾訴的中斷處,挑開了話題,刻意繞過了尊稱,隻是語氣平靜得追問,“你了解多少?他是否已經考慮讓你逐步接觸?”

德拉科明顯的愣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被排除在外和徹底利用的自嘲,“他?他在那些真正關鍵的事情上滴水不漏,隻會在偶爾的時候,丢給我一些必須執行的指令——比如收集霍格沃茨的信息,尤其是四位院長的動向,鄧布利多教授是否在校,當然,還有你的。”

“他還着重強調過,要留意溫室的信息,任何異常和動靜都要報告。梅林的皮皮鬼!他居然相信我這個霍格沃茨的三年級學生,可以繞過霍格沃茨的權限大門!”

“那麼,”我端起茶杯,心裡有一種意料之中的了然,“他怎麼監控你呢,用什麼手段,保障你在學校裡的行為規範有序,尤其是……确保你對家族的……忠誠。”

德拉科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接近慘淡的笑容,“竊聽蜘蛛絲罷了,一種古老的,馬爾福家族的,附着在皮膚上的小玩意兒,還會自己繁殖,自己維護。我都不用在意它。我……我就一直以為,它隻不過是纏繞在手腕上,傳遞一點兒聲音罷了,直到……”那個年輕男孩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繃帶上,語氣遠沒有他自己以為的平靜,“直到這次,這次……我才知道,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家族戒指的護佑和威吓,那東西居然也能要人命。”

“那位級長,已經從這次‘意外’中康複了。”我擡起眼,目光平靜的望了過去,在“意外”這三個音節上,我加了一個微妙的,心照不宣的重音,“你不要有額外的心理負擔。”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眼睑泛紅。我把目光移走,讓他自己收拾情緒。這個有些倔強的孩子點了點頭,勉強在外人面前維持住了自己的表面平靜。

死寂一般的沉默再次籠罩了起居室。我望着窗外鱗次栉比的高樓,仿佛穿透了時光。

“德拉科。”我沒有忍住,終于開口問了,“你還記得那時候嗎,布萊克家那個聖誕節晚宴上……”

德拉科身體僵硬了一下,擡起頭,迎上了我的目光,他臉上那複雜的近乎凄涼的苦笑與他平日飛揚跋扈的做派形成了絕佳的對比,醞釀出一片哀傷,“怎麼不記得呢?那是我作為馬爾福家繼承人的第一次正式公開亮相。最令我難忘的就是那年的聖誕節鐘聲。我等的太困了,困得睡了過去,在大人怎麼都講不完的祝酒詞裡,東倒西歪。”

“那天回去之後,我那令人尊敬的父親,獎賞了我整整十二個巴掌,就因為我在大人祝酒的時候儀态盡失,昏昏欲睡,丢盡了馬爾福的臉面。”

我沉默了片刻,想起了自己當年伴着鐘聲年下的禱詞。“虧我當時還想趁着混亂,溜過去跟你握個手。你小時候,困得東倒西歪站在那裡的樣子,還挺可愛的。而那個時候,我一直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

德拉科被我這詭異的,橫跨了十年時空的“誇贊”與“握手”給弄懵了,而且,他顯然立即想起了我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論文評語和毫不留情的壓力巨大的勞動處罰,心有餘悸得脫口而出,“普林斯助教,你?喜歡弟弟妹妹??!”

這充滿了難以置信語氣的發言,打破了一室沉重的氣氛。

“顯然,從那時起,盧修斯就沒有交好的打算。”我攪拌了一下快要涼透的紅茶,把底下融化的方糖攪勻。話題和氣氛,瞬間又滑回了黑暗的深淵。

“是。”德拉科的聲音帶着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他沒有。他恨查爾斯,所以也恨查爾斯家的孩子,也恨你。就這麼簡單。而且,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向‘那一位’證明馬爾福的價值,選擇,以及決心。”

我握着茶勺的手指節泛白,“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出生在哪個家庭,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家族的原罪!”小馬爾福擡起手,讓午後的陽光漏過自己的指縫,灑向他自己的眼睛。我這一下,看清了他中指與手腕上的傷痕。

伍德發現茶都涼了,無聲無息的滑入房間,替我們換上新的熱茶。骨瓷茶碟與杯子發出的輕微脆響,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氛圍。

我重新端起茶杯,研究着杯子裡浮浮沉沉的茶葉,任由氤氲的熱氣遮住自己的眼神,“那,多比後來去了哪兒。家養小精靈是古老家族的重要資産,不到萬不得已,你們也不會輕易‘減持’。”

德拉科似乎被我這突兀的轉折和過于冷靜的提問弄得愣了一下,随即,臉上浮現出一種混合着延誤與扭曲快意的神情,他又撿起了平日裡那個飛揚跋扈小少爺的面具,表演了一個标志性的白眼,“被獎賞去此後貝拉了,貝拉特裡克斯姨媽。梅林的臭襪子,那簡直是全世界最惡毒的詛咒——一種永恒的,互相折磨的煉獄,也許他們都很享受吧。”

這不加掩飾的刻薄,倒是格外符合純血貴族的邏輯,工具不合用了,就丢到合用的地方去,或者丢給别人宣洩情緒,也是“物盡其用”的一種打開方式。

這場掏心掏肺的剖白對話,榨幹了我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點精力。

當德拉科帶着一種卸下重擔與前途未蔔的神情與我告别的時候,我根本沒有力氣操縱輪椅送自己回卧室,隻得呆在原地,抱着披在肩頭的毯子,歪着頭。我什麼都不想再思考了。隻想暫時享受一下眼前這和煦的冬季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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