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疑其來意,猶豫不決。
既入營,拜見騰,陳說利害,言辭懇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傅幹亦在旁附和,力勸騰助曹。
馬騰聽罷,沉吟良久,終悟其理,乃曰:“既公等言之有理,吾當助曹一臂之力,共破郭援。”
遂遣其子馬超,率領精兵萬餘,與韓遂之軍共赴鐘繇。
郭援率軍至汾水,果然如鐘繇所料,輕率渡水。
衆将皆出言勸阻,郭援卻笑曰:“彼等曹軍,何足為懼?吾有精兵數萬,必能破之!”
言罷,揮兵前進,不顧一切。
鐘繇早已在汾水之畔,布下天羅地網。
見郭援軍至,乃令諸軍埋伏于兩岸,隻待其入彀。
郭援之軍未至汾水中流,忽聞四野戰鼓轟鳴,殺伐之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鐘繇統率大軍,如洪峰滔滔,洶湧而至,箭矢密如飛蝗,遮天蔽日,攻勢淩厲無匹。
郭援見狀,大驚失色,心膽俱裂,急欲撤兵以避鋒芒。
然則,四周已布下天羅地網,敵軍環伺,猶如四面楚歌,陷入絕境,無路可遁。
馬超挺槍策馬,如龍騰虎躍,直撲郭援而來。
兩将交鋒,金戈鐵馬,戰不數合,馬超佯裝力怯,詐敗而走,誘敵深入。
郭援見狀,貪功心切,緊追不舍,欲擒馬超以顯威名。
豈料,馬超部将龐德,早已潛伏于側,伺機而動。
見郭援追至,龐德大喝一聲,如雷鳴般震耳,挺刀躍出,直取郭援首級。
郭援猝不及防,被龐德一刀揮下,身首異處,隕落馬前。
郭援之軍,見主将殒命,頓時軍心大亂,如鳥獸散。
鐘繇乘勝追擊,勢如破竹,大破敵軍。
馬超、韓遂等将領,亦奮勇當先,斬将搴旗,斬獲敵軍無數,戰場之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呼廚泉聽聞郭援已敗,心生懼意,欲退兵而走。
而在糾合諸部回撤之時,果然生出異心,作亂于平陽之壤。
曹操早有所覺,料其必有不軌之舉,立即派遣鐘繇率軍擊而破之。
兩軍交鋒,刀光劍影閃爍,血肉橫飛。
呼廚泉亦親自披挂上陣,率領精銳騎兵,沖鋒陷陣,與鐘繇激戰正酣。
然鐘繇智勇兼備,運籌帷幄,指揮若定;諸将亦奮勇向前,南匈奴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
呼廚泉見狀,心知大勢已去,欲逃無路,被鐘繇大軍緊緊圍困。
高幹、郭援等雖力戰不屈,然終因寡不敵衆,紛紛敗退。
鐘繇見其誠心悔悟,遂收兵止戰,押解呼廚泉及南匈奴諸部歸見曹操。
曹操聞其降服,大喜過望曰:“呼廚泉歸降,南匈奴之亂得以平定,此乃天意助我!”
遂賜呼廚泉以爵位,令其統領舊部以安其位。
呼廚泉見逃生無望,乃棄械投降,伏地請罪道:“吾有罪于天地,今願歸降曹公,以贖前愆。”
曹操既定河東之域,心憂邺城袁譚之患。
袁譚雖屢戰屢敗,然其勢力猶存,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時之間,曹操實難攻克。
郭嘉見曹操意欲急攻河北,忙阻之曰:“主公且慢,袁譚雖屢戰屢敗,然其勢力猶未盡消,高幹亦非池中之物,二人若合兵一處,猶能成患。主公不若暫且撤軍,坐觀其内鬥,待其勢衰,再圖進取,方為上策。”
曹操聞郭嘉之言,沉吟片刻,乃點頭曰:“奉孝之言,甚合吾意。吾軍久戰疲憊,亦需休整。且待袁譚與高幹内鬥,吾再趁機取之。”
遂下令撤軍,留兵守河東之地,以防袁氏餘孽。
郭嘉随軍而行,一路籌謀策劃,與曹操共議天下大勢。
曹操問曰:“奉孝觀袁譚與高幹,何人能勝?”
郭嘉對曰:“此二人皆非英主,然高幹勇力過人,袁譚狡黠多謀,若高幹得勝,則河北之地,或許可速定。然勝者亦必力竭,主公可乘機取之。”
所謂“圍師必阙”,乃兵法之要義,曹操深谙此道,遂釋高幹以去,不複羁縻并州之地。
于是,曹操乃令三軍,整裝待發,直指黎陽之境。
程昱駐軍于此,已曆半載,翹首以盼曹操大軍之歸。
隻待曹軍一至,便可合兵共進,攻占邺城。
此乃建安七年春的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