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弦是我的頭發吧!這事情之後我就把老東西和魚幹撅了給你做弩了,你還要怎麼樣!别太過分了啊混蛋!”
甘幽霜看了看上蹿下跳十分活潑的亞蘭,又看了看黃聶手裡的羊毛卷金色弓弦,最後低頭從右手觸手裡扯出一隻白毛拂塵。
嗯,也打卷,跟個拖把布似的。
他們拿自己的毛發做武器是有傳承的嗎?
另一邊,雖然安科好像明白黃聶為什麼會對亞蘭這麼不尊重了,但是他這種逆天行為仍然十分讓人難以忍受,所以直到最後,亞蘭也沒把自己弄成風幹鴨挂起來。
“要是真有這樣的神看上我,要我當代理人,再不情不願地給我點聖物,也不是不行”
台下,錄近發出了一聲充滿希冀的感歎聲。
“哥們,你連吃帶拿有點過分了嗷!我就不一樣了,讓玉司令給我埋一下胸就可以”
總之,一堂課上下來,别的沒學會,這群後備役倒是學會了如何坑蒙拐騙自己潛在的神明,并且想在安科和亞蘭身上試試,場面一時有點控制不住。
安科見這群倒黴孩子兩眼放光地湊上來,拼命擺手拒絕,為了防止一些思想離奇的守夜人後備役真的貼過來,他甚至開了屏障,“别套磁我了,我已經八十歲,不能帶博士生…不是,代理人了”
“收一個代理人以後,我就已經沒有頭發也沒有衣服了,放了我吧”,亞蘭也躲在安科身後連聲求饒。
最後還是黃聶大喊着為了彌賽亞把他從人堆裡救出來的。
“…”
看起來大家都不會被邪神騙了呢!感覺現在這群人的精神狀态就是即使來了真正的邪神,想要蠱惑他們,他們也能迎難而上,把糖衣吃掉,然後把炮彈丢回去,讓對面的神知道什麼叫花香蕉的錢隻能請來猴子。
上完十分抽象的一堂課後,這群人就被從地底大洞裡冒出來的衆泰安帶走了,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将是更加要人命的活動——實踐課。
之前的守夜人後備役培訓都是在教官的指導下練自己的武器,然後熟悉守夜人徽章的使用,以及努力在各個教官的指導下提升危域的掌控度。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從進來這個小貓貓頭山的第一天起,他們就被丢進了神域,每天都在适應不同神明神力造就的作戰環境,經常在生死中摸爬滾打,比tm過無限流副本還難頂。
反正被打死幾次後,這群知道自己身上很疼的人就會在痛苦中逐漸吸取教訓,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成長。
這樣打完後,晚上吃完飯,他們還有複盤大會,一天天的跟牛一樣戴上繩子就開始拉磨了。
今天,衆泰安像往常一樣把他們帶到了某個指向神挖的洞裡,接着就迅速地跑路了。
望着衆泰安消失的背影,大家都麻木地測試着自己的裝備和危域使用情況,一點都沒有自己被人丢在漆黑洞穴裡的恐懼。
原因無它,經過這麼多天的折磨,他們早就發現這群教官會在監控裡看着他們死去活來,并且發出美人魚裡倆警察聽見鄧超報警說有美人魚的笑聲。
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希望這次少死幾次,少部分心氣比較高的人想着能不能把這個神域的幕後黑神識别出來,然後揪着揍一頓,大家都有着光明的未來。
等眼前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甘幽霜發現自己從洞穴被傳送到了一間可以說是有錢得離譜的民居裡。
他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大堂,周圍的牆壁各鑲嵌着一塊長寬至少各有三米的鏡子,鏡子的外圍被金絲勾勒的鳳鳥和牡丹包圍,卻略顯暗沉,說明這裡存在的時間似乎比較長。
透過鏡子,他能看見遠處的中式黑木樓梯,對房敞開大門後的藍眼珠洋娃娃,以及,一個巨大的四方形天井。
他警惕地擡手,右手觸手在一瞬間就觸摸到了絲綢的質感,一低頭,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長桌的主位,桌上擺着十幾套極繁主義的鑲金粉牡丹餐具,餐具裡既有刀叉也有勺子,而自己做的主位上更是有一個疊成船型的造型奇特的布制餐巾。
順着餐具再往前,他看見被做成光着身子的小天使的黃銅燭台上已經點燃的蠟燭正閃着橙色的燭火,明明是白天,卻把這裡襯托得橙黃色一片,讓人有一種華貴而無趣的昏昏欲睡感。
這張長桌的中央,耶稣受難的黑色塑像環繞着一圈燃着的白蠟燭,此時的燭淚已經在托盤上形成了一圈白色的圓環,可蠟燭似乎還有很長一截。
這是個喜歡華夏文化的外國神?還是個被喜歡外國文化的中國神?
就在這裡,一道人影從那實木的黑色雕花樓梯護欄上像是坐滑梯似的滑了下來,随後在空中一個騰挪,身後的脊柱把住樓梯把手的蓮花雕花,正好讓他落在天井下養着兩位青尾鯉魚的池子裡。
“甘哥,這房子真好玩!”
李明翰從水裡冒出一個頭,朝着甘幽霜發出了聒噪的聲音。
他的身後,兩隻大鯉魚被神經線纏住,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不行了,聯系不到啊!”
與此同時,一衆教官在小貓貓頭山的山腹裡尖叫扭曲爬行,全都手忙腳亂地在想辦法。
他們的前方,本來應該顯示後備役動向的屏幕被無數珠鍊串成的銀色五芒星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