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東漢宦官蔡倫改進造紙術以來,發展到大唐,紙張早已得到廣泛應用。
何況如今又沒有第二個左思能再寫下一篇《三都賦》,“洛陽紙貴”的盛景難以再現,紙也就不算稀奇了。
但太平公主司空見慣的東西,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成了新奇寶貝。
“這就是後世的紙麼?”
大漢位面,元狩年間
一襲宮裝的皇後,端坐在椒房殿内。處理完宮務後,她才有空往光幕上看一眼。隻此一眼,已經足夠辨認出今日的這件文物。
紙的出現并不稀奇,奈何目前制出的紙張大多粗糙,表面坑窪不平,上不得台面。真到了書寫的時候,依舊沿襲了簡牍的傳統。
可眼前直播間裡所展示的這紙張看上去薄厚均勻、柔軟光潔,俨然是上好的書寫工具。
【正如家人們所見,今天直播間帶來的第二件寶貝就是這張東漢墨迹紙!】
【當然,更為我們所熟知的還是它的别名——“蔡倫紙”。】
【提起蔡倫改良造紙術,誰都能說上兩句。但這項偉大發明同樣離不開一個先決條件。】
【這個條件,則和一位重要女□□息相關。】
“看來今天要介紹的人物,多半就是和熹皇後了吧。”
對太平公主的小小抱怨,上官婉兒不置可否。夏語冰話已至此,聰慧的她當然能聽出苗頭。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直播間緊随其後:
【沒錯,今天這場直播的主角就是造紙術背後的女人——鄧綏!】
聽到這個名字,太平雙眼一亮,終于提起了幾分興趣。
母後時不時在自己耳邊念叨着和熹皇後,她自然有所耳聞。
可相較于哪一朝的皇後,太平反倒更樂意多聽幾回平陽昭公主的故事,對鄧綏也就僅僅停留在“久聞大名”而已。
不懂就問。
太平虛心向身旁的小夥伴請教:“先前總聽母後贊其為「皇後之冠」,是後世楷模。”
“婉兒,你可知這位鄧皇後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功業呢?”
“唔……”
這個問題還難不倒上官婉兒,她稍稍躊躇,卻是不想叫太平公主受自己個人主觀判斷的影響。
“既然小夏姐姐今天要好好說一說,殿下何不親自聽過再加以評判?”
“好你個婉兒!”
沒得到滿意的答複,太平撇撇嘴,不大高興:“怎麼也學了母後的做派。”
“明明心裡都有主意了,還非得讓我自個兒琢磨,就是不肯将答案告訴我。”
真是可惡!
“不過……”她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很快又把自己哄好了,高高興興地戳了戳婉兒:“你瞧,這是不是也說明咱們倆……還挺有緣分的?”
太平公主和母親朝夕相處,說兩人相像未必是空穴來風。
上官婉兒心念一動,口中隻是自謙:“能有一分像天後陛下已經奴的莫大福氣,擔不得殿下這一聲贊。”
“什麼「罪臣」「奴婢」?我可不愛聽。”
太平認真糾正:“好端端的一個小娘子,莫要因父祖之過輕賤自己。”
“婉兒婉兒——”
太平搖頭晃腦:“你的名字多好聽啊!”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狡黠一笑:“如果非得謙稱的話,那不如便自稱為「臣」,如何?”
“這……”上官婉兒畢竟隻是十歲出頭的小娘子,品出太平話中深意,臉色微微一變。
“這恐怕于理不合。”
“别說是在掖庭,就是這大明宮——”
“我說的話,就是道理。”
這句聽起來盛氣淩人,但凡換了别人,都難免顯得輕狂驕橫。偏偏從帝女太平口中說出來,就是順理成章的矜貴天然。
沒等上官婉兒給出回答,太平主動扭過頭:“打住——你不許說話了。”
“我要好好聽聽,這位鄧皇後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仔細想想,咱們今天的這位主角鄧綏和昨天的主人公呂雉,兩位倒是有不少相同之處。】
【其一,她們都是大漢皇後。】
【隻不過一個在西漢,一個在東漢。】
西漢東漢、西漢東漢……
昨夜一閉上眼,劉啟的耳邊還盤桓着這四個大字,如魔音貫耳、揮之不去。
如今再聽,他的心已經死了。
但他的手沒死,還會下棋,可怕得很!
【其二,在登上皇後寶座之後,她們都曾以太後之尊臨朝稱制。】
【其三,兩人的政績都相當不錯。】
【但和呂雉不同的是,在史書記載中,鄧綏的形象卻出奇正面,後人對她更是好評如潮。】
【綜上所述,可以說是近乎完美。】
鑒于大部分觀衆都對鄧綏這個名字頗為陌生,夏語冰選擇繞過文物,先闡述起了鄧綏的生平。
【瘦盡燈花:!看看我刷到了什麼!】
【瘦盡燈花:趕上直播了!我是第一!是嫡彈幕、長彈幕!】
這條彈幕一出,倒是炸出了不少潛水觀衆:
【雲日長眠不醒:壞了,我成庶彈幕了?】
【kkbye:趕不上嫡彈幕長彈幕,當個行四行八的貴彈幕也不錯嘻嘻^ ^】
……
一條接一條地飛快刷過去,彈幕上玩得不亦樂乎,更讓直播間的VIP觀衆看了眼熱,躍躍欲試。
【有人曾給鄧綏起過這樣一個綽号,說她是“史上最強白蓮花”。】
【關于這個稱号的由來,我們稍後再詳細說明。】
【但在主播看來,以簡單的宮鬥标簽為一位女政治家定性的做法無疑有失偏頗。】
【如果非得按照我們喜聞樂見的方式去形容,那我想鄧綏的一生或許更應該被修正為——】
【爽文大女主的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