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壽三郎禁不住開始反思自己。
他也沒聽說過這回事啊?
然而仁王雅治并沒有為他答疑解惑的準備,他隻是伸了一個懶腰,随後就勾住了毛利壽三郎的衣領子,慢悠悠地說道:“你看也看過了,那我們就走吧,還是說你對這個高爾夫球社感興趣?”
毛利壽三郎下意識多看了一眼,下一秒就跟在仁王雅治的身後預備走人:“說什麼呢,這麼無聊的運動,還是讓那些貴族少爺們去玩吧。”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并不意外毛利壽三郎的說法。
要毛利壽三郎對高爾夫感興趣的話,明年柳生比呂士也不至于淪落到因為高爾夫球社人數不足自動解散導緻自動退部的地步了。
不過他們離開前,卻被人給攔下了。
毛利壽三郎瞄了一眼這個守在他們必經之處的地方,用手肘撞了撞仁王雅治,朝着他擠眉弄眼。
讓你天天來逮人,哈,人家找上門了吧?
仁王雅治絲毫不慌,甚至還擡起手朝着來人打招呼:“下午好啊,柳生君。今天你看上去狀态也不錯啊。”
攔住他們的人正是柳生比呂士。
本以為能夠看到仁王雅治變臉的柳生比呂士到底還是低估了仁王雅治,他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以為仁王君今天是來找我的?”
仁王雅治毫不見外地點了點頭,在柳生比呂士開口前,又把話給堵了回去:“不過現在應該已經看完了,準備走了哦。”
毛利壽三郎聞言,果斷往旁邊走了幾步。
這種仿佛把人當大熊貓一樣打完卡看一下就走的态度,他怕面前這個看上去簡直就是教科書上走出來的紳士君會氣到一巴掌扇過去。
哪有這樣說話的啊!不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嗎?
柳生比呂士點了點頭,表情看上去很淡定:“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仁王君是找我有事呢。”
“欸?難道說今天柳生君是打算和我聊天來的嗎?”仁王雅治突然不急着走了,“那我可以和你聊幾分鐘的天哦?放心好了,我可不按時計費。”
仁王雅治突然想起,之前有次他回國的時候去找柳生比呂士,剛好趕在這家夥上班時間。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聽這家夥頭也不擡地告知他上班的時薪,讓他聊天的時候記得按分鐘收費。
柳生比呂士忍不住多看了仁王雅治一眼,面不改色地回嘴:“莫非仁王君是什麼景點不成,還有定時免費的業務?”
瞧瞧這嘴,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會被柳生比呂士一本正經的樣子給欺騙到。
“那也不一定是景點啊。”仁王雅治笑嘻嘻地打趣,“律師上班不也是按分鐘計費的嗎?”
這下,柳生比呂士是真的沒忍住多看了一眼仁王雅治了。
他說出了見到仁王雅治以來最真心實意的一句話:“如果仁王君未來要從事有關于律師的職業的話,那一定會收到非常多的投訴的。”
仁王雅治忍不住笑出聲:“話可不要說得太滿了,指不定是柳生你會擁有這麼一份待遇呢?”
這話當然是假的。
雖然面對那群被告人的時候,柳生比呂士都要被這群人煩得不行了,但是從小到大的教養擺在那裡,柳生比呂士内心再怎麼想要罵街,面上也從來沒有表現過。
這家夥要想演戲騙人的話,那可是有好多人都被這家夥忽悠過去。
哪怕是高三畢業後,還有不少人被這家夥坑了一頓還會把鍋丢到他頭上,覺得是他頂着柳生比呂士的臉去惡作劇的呢。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是困惑地歪了一下腦袋,輕笑出聲:“怎麼會呢,我可做不出這種事情。而且不管怎麼看,我們兩個當中被投訴的那個也一定會是仁王君吧?”
所以說,到底是誰覺得這家夥的脾氣相當不錯的?
簡直就是謠言啊!
毛利壽三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所以你們兩個湊在一塊,就是為了聊未來畢業後的職業嗎?”
雖然放眼未來很不錯啦,但是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說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一點?
仁王雅治攤開手,表情看上去那叫一個純良無害:“哪能呢,我不是過來帶毛利前輩你看看柳生的嗎?”
話題為什麼又轉到他頭上了!還有你小子,不是說要把人忽悠進網球部的嗎?怎麼又在這裡隔三差五地轉移話題,你就是這麼來拐人的嗎?
面對毛利壽三郎控訴的眼神,仁王雅治的反應則是将頭往旁邊一扭,就是不去看對方。
哎呀,這天可真藍啊。
毛利壽三郎抽了抽嘴角。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今天怕不是來當這兩個家夥中間的電燈泡來了!
不過率先比他更早一步離開的是柳生比呂士。
“不好意思,前輩們在催我了,有什麼事情就下次再說吧。”柳生比呂士朝着仁王雅治點了點頭,離開得很快。
不管在此之前他有着什麼樣的打算,但這會仁王雅治似乎并沒有和他去深談的樣子。
下次一定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看着柳生比呂士離開的背影,毛利壽三郎悄咪咪摸到仁王雅治的身後,表情看着十分深沉:“小仁王啊,你确定你是專門過來撈人的嗎?”
他怎麼看都不像呢?
還是說,他已經和這些後輩有着相當大的代溝了?
誰料仁王雅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我今天不是來拐人的啊,不是帶你看一眼?”
“啊?”毛利壽三郎表情傻住了。
“拜拜啦,前輩。”
将毛利壽三郎逗弄一番後,仁王雅治算着距離正選選拔賽開始的時間,決定最近先暫時放過可憐的老搭檔幾天。
雖然繼續像這樣子每天必經點當會刷新的NPC并非做不到,但随着距離正選選拔賽參賽名單出來之前,仁王雅治不可避免地變得十分忙碌起來。
前幾天還任由他在滿校園跑的柳蓮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翹訓的必經點朝着他揮了揮手。
“仁王君,正選選拔賽即将開始,我們幾個一年級生有想要湊在一塊集中加訓的意圖,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想法和我們一起呢?”不知為何,柳蓮二突然朝着他露出一個淺笑,也成功讓仁王雅治停住了想要去俱樂部加訓的腳步。
“我能問問湊在一起額外加訓的人員嗎?”
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腦海中有兩個名字不斷閃爍,最後停留在其中一人的名字上。
柳蓮二表情看上去相當淡定:“目前的話,我和你,以及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他們。怎麼樣,感興趣嗎?”
這哪裡是賽前加訓班啊,分明就是未來網球部三大巨頭專屬陪練班。
仁王雅治頓時伸出手抓住了柳蓮二的,上下還搖一搖,表情看上去相當誠懇:“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這會輪到柳蓮二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了。
柳蓮二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手,表情僵着點了點頭:“那你今天先不要翹訓了,部活結束後見吧。”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仁王雅治輕笑出聲:“這樣啊,好啊。”
他的過于配合頓時讓柳蓮二認為他可能知道了什麼。
但是他左思右想,也沒覺得這次賽前簡單地進行加訓有什麼問題。
算了,總歸幸村精市的拜托他算是完成了。
看着不斷往外邊瞄一眼的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都想要歎氣了。
“你這幾天有點太關心仁王雅治了。”
“雖說那家夥天賦相當出色,但在目前應該還沒有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危機感才對。”
這兩天為了盯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幾乎時不時就要走神一下。
看着這幾天真田弦一郎的訓練成績一點也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在某些方面控制欲相當強的幸村精市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不就是想要盯着仁王雅治不讓他去騷擾另外一個人嗎?沒辦法跑到正選所在的場館去訓練,還不能想辦法把對方引到面前來嗎?
真田弦一郎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我才沒有在意這個!隻是——”
幸村精市笑吟吟打斷他:“不管是因為什麼,目前是最關鍵的時間段。不要因為外物影響你自己。”
真田弦一郎頓時說不出話來。
幸村精市話音一轉:“說起來,我今天去找了柳,今天部活結束後我們去找人一起加訓啊。”
真田弦一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我們不是——”
他頓時睜大了眼睛:“仁王雅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跟在柳蓮二身後一起走過來的仁王雅治擡起手朝着他揮了揮,目光極快地在幸村精市的身上掃了一眼:“噗哩,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噗哩,他就說這家夥哪來這個智商,會想着拉着他加訓達到盯梢的目的的同時也不影響自己訓練呢。
果然還是幸村出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