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偌大個仙庭,怎麼剛一落地便被帝君的人逮住
她幹笑着回頭,“道童,你莫不是認錯了人?我并非是冷潇潇女君。”
說謊也不會臉紅,反正那勞什子青晖殿她委實是不想去的,能多推一日是一日。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帝君身側人人不凡
“慢着。”
随着道童的聲音落下,冷潇潇全身血液靜止,整個人以一種極其猥瑣,偷感很重的姿勢定在原地。
“道……道童,您真是神通廣大啊。”
區區一個守門道童竟也有言出法随的境界
道童對她的話沒有半點反應,隻是老神在在地背起手,繞着冷潇潇走了兩圈,那審視一切的眼神讓她感到一陣寒粟。
“啧,先天靈根。”
“啧,女生男相。”
“啧,虛神像泛紅。”
“啧,情根多如麻。”
“啧……”
他啧一個,冷潇潇便死一寸心,索性道:“道童,别啧了,沒了,真的沒了。”
道童這才含了笑,雙目直視冷潇潇的眼睛,“啧,你是冷潇潇無疑。”
冷潇潇攢動了兩下刀葉眉,很是無奈,得,跑不掉了。
她心思百般轉圜,正思量着找個什麼理由拖延幾日
道童卻悠地一下收回試探的目光,而且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捂着雙眼連連後退。
而冷潇潇感到身子一松,身上的禁制已然被撤去,她動了兩下方小心問道:“道童,您這是怎麼了?”
不知為何,道童像是很害怕她似的,伸手擋住她,“别過來。”
冷潇潇隻得站立原地,道童撞邪了?
不可能啊,這可是仙庭,且方才沒有感到有古怪,那道童這是為何?
難道……
冷潇潇悟了——
道童看來是被她的魅力迷惑住了。
道童自是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被冷潇潇‘玷污’了,也不知道這冷潇潇用的什麼術法,竟連他都無法直視她的眼睛,方才試探的那一瞬仿佛有萬斤重利刃向他壓來,心中翻騰着的畏懼好不容易才停歇,等他再睜開眼時雙目也不敢直視冷潇潇。
他語氣裡全然沒了方才的淡然,有着一絲心慌
“潇潇女君,帝君賞賜實乃姻緣學院之福,還請随我前往。”
冷潇潇見他連看都不敢再看自己,那模樣像極了錦似那些話本裡的小郎君,隻是可惜了他是青晖殿的人,沒有姻緣,冷潇潇也不敢多生事端。
“道童,方才并非有意期滿你的。”她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無妨,你初做仙官,可能還不清楚青晖殿的道音是何等的存在,尋常人聽聞每日三個時辰也會以為是個苦差事,實則……”
他話盡與一半
冷潇潇心道,實則就是故意整治她。
“總之你去了便知道了。”
冷潇潇隻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去青晖殿用腳程或是騰雲駕霧,都不能到達的,唯有手持神宮通令,通過仙庭後海裡的傳送陣方能抵達。
冷潇潇是第一次見到傳送中的青晖殿
那般的宏偉、那般的孤獨。
是的,冷潇潇想了很久,才用了孤獨二字來形容眼前的宮殿
九霄之上,青色的古老台階直直地向上,在台階的頂端出現一座宮殿踩着無邊無際的雲海俯瞰着整個蒼生,而它在這方天地間散發着自己神聖的光輝,像是将福澤撒下九霄,撒下凡間,但它自己卻獨享着甯靜,甚至甯靜得不像話,站在這裡隻能看見碩大的兩個宮角。
冷潇潇覺得,自己很渺小,甚至蒼生與之對比也很渺小
但若是宮殿那裡站着一個人,如此眺望,那裡面的人也很渺小。
在神的面前,冷潇潇也止不住心生敬意,“這便是神宮青晖殿。”
道童道:“帝君不喜喧鬧,青晖殿一向侍奉的人不多,故帝君特意交代,若你來不必前往拜見,隻在此處聆聽道音即可。”
冷潇潇才有的一點敬意瞬間消失殆盡,她微微張大了雙唇,不可置信道:“此處聆聽道音?”
這道童莫不是與那帝君一樣,是個喜歡故意作弄人的?
“聆聽道音不是應該在神殿,三拜九叩誠心向道嗎?”至少也應該有個蒲團打坐吧
道童有些訝異地快速看了她一眼,随後道:“潇潇女君從前修的不是正一道吧?帝君所傳,道随心而在,無處不在,不在于形,不顧于禮,修心候緣,領悟道法,心誠與機緣缺一不可,故正一道從不言這些虛禮。”
冷潇潇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修煉的是百家道,做妖的那些年偷學了不少,反正就是各家道法都學了一點,雖不精但善廣。
“哦,可是道音又何在?”
“無處不在。”道童閉上眼,神情放松且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