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和永甯侯很熟?”
冷潇潇望着王姿月的削肩,說的卻是肯定。
王姿月理了一下垂下胸來的長發,眉目間說不清的溫柔,卻道:“哪裡很熟,都是京城自小就認識的,不過是見過幾面。”
冷潇潇含着笑道:“哦,那倒是我多想了。”
“倒是你,身上的傷可好多了?昨日可把我吓得不輕。”
冷潇潇隻看着她的眼:“阿姐今日若是得空,可否替我邀請一下太子殿下,我想當面向他道謝。”
果然,王姿月嬌俏的臉立馬眉眼都顯得冷漠了兩分,她挑眉道:“太子殿下事務繁忙,恐怕不是那麼好相見的,若是得空我會替你道謝的。”
冷潇潇兀自上前,握住她的手:“阿姐,我知曉你擔憂我的身體,但承了太子殿下這樣大的一個人情,總是說不過去的,若是你實在不放心,那我們一起吧?”
王姿月的手掙紮了兩下,“妹妹這是說得什麼話,一家人親姐妹,哪能不放心的?”
哦?那你倒是答應啊。
不過冷潇潇也知道,王姿月定然會同意的。
“明日,午時之前,風滿樓怎麼樣?”
冷潇潇乖巧道:“一切聽阿姐安排。”
抱歉了,王姿月,雖說不明白為何你明明心悅顧顯,卻仍舊要與李沐澤交好,但為了順應天道,扶持正緣,我不得不以技巧介入你們之間。
因為,這本該就是屬于王姿潇的。
*
風滿樓
矜貴公子一出現,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目光柔和,看上去整個人都散發着親和的光輝,猶如神祇。
“啊啊啊,是殿下……”有女子經不住一顆心碰碰亂跳
李沐澤嘴角的微笑更深了一分,将那女子掉落的發钗拾起,“當心啊姑娘。”
“謝、謝……太子殿下。”
李沐澤聞言微微一笑,将手裡的木匣子扣緊了些,随即朝樓上的雅間走去。
“太子殿下如此神貌、仁慈之人,也不知誰有這個機緣能成為他的妻子。”
“京城左右不過就是那幾家,不過相府最大機緣,有兩位才華出衆的小姐呢。”
李沐澤轉身隐沒在樓上的長廊,嘴角的那一抹得體的假笑瞬間變得有些冷傲了起來。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王姿月站起身
來者的腳步更是加快了兩步,上前溫情地凝目她:“阿月……你終于不生我的氣了。”
冷潇潇冷不丁地出聲:“潇潇見過太子殿下。”
李沐澤一副剛見到她的樣子,驚訝道:“二小姐?”又問王姿月“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冷潇潇道:“潇潇是來此特意感謝殿下前日的相助,多謝殿下替我們解圍,送我們回相府。”
王姿月退後一步道:“阿妹說是當面道謝才有誠意,故設了今日這宴。”
李沐澤揚起的眉頭耷拉下去,意氣風發的臉上罩了一層陰霾,他悶聲道:“我還以為你不生我氣了呢,沒成想是為了這個啊。”
他将懷裡的木匣子置于桌上,掀袍兀自地坐下後,方不緊不慢地道:“孤不過是看在你阿姐的份上才出手相助。”
話裡話外間都在提醒冷潇潇不要妄自多情。
見她沒有答話,隻是低垂着頭,李沐澤忽地一陣心煩,他擺了擺手道:“來都來了,都坐吧。”
冷潇潇這才收起那副假模假樣的可憐樣子,挨着阿姐坐下。
“二小姐,傷都已好了嗎?”李沐澤夾起一塊魚肉不經意地問道
冷潇潇道:“多謝太子殿下記挂,已無大礙。”
“哦。”李沐澤淡淡地點頭
于是,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二小姐,孤還是想問一句,那日當真是不小心才撞上顧小姐的劍嗎?”
冷潇潇夾菜的手頓了頓,面色如常道:“殿下亦是習武之人,應該比我更知曉比鬥之中難免會碰到劍刃,那日的細節潇潇也記不清了,大抵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吧。”
“哦。”
……
“二小姐的畫作十分超脫,孤本是幫了一個小忙,算不得上什麼,可既然今日二小姐想當面答謝,不如請二小姐再作畫一副贈與我,如何?”
冷潇潇蓦地擡頭,撞上李沐澤玩弄的笑容,心裡将他狠狠罵了一頓,這人分明就是看出了那日她是投機取巧,故意這麼說的。
他如此作風,難道是起了懷疑了嗎?
冷潇潇不動聲色地道:“殿下,實非我小氣,而是我的畫作在殿下面前恐怕隻是班門弄斧,我另有酬謝,還請殿下笑納。”
李沐澤勾起嘴角,饒有興緻道:“哦?”
他連看都沒看,直接讓人将冷潇潇送來的稀世珍寶收下
“二小姐送的東西,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