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安說不觸動是假的。
她點頭應了。
姜園看起來開心許多,叽叽喳喳說了很多,從大學時候的回憶到現在對工作的吐槽。
陸以安幾乎是一言不發,隻坐在一邊笑着點頭。
等菜上來時,姜園才停下,猶豫地看了眼陸以安,最後硬着頭皮說:“以安我知道你想請我,下次咱們還是找家街邊上的飯店吃就行……”
陸以安是孤兒,姜園上大學時就知道了。
陸以安歪着頭看她,然後粲然一笑:“我跟你說過啦,這次是中了彩票,更何況我在傅氏的工資可不低。”
“就是再高的工資也是勞動換的。”姜園搶着說,有些着急,“你從前雖然也很安靜,但不是這樣的,以前你的眼裡是充滿對世界探索欲的,可現在的你就像對生活失去希望一樣……陸以安,工作太累了我們就不幹了吧……”
陸以安拿筷子的手頓住,她不知道姜園的話從何而來,她還是對生活有探索欲的,比如她現在就想趕緊離婚,然後開始快樂單身富婆的享受生活的悠閑日子。
她笑道:“姜園,你想什麼呢,我沒事,不過确實剛從公司出來有點累,以後我一不開心就去找你,行吧!”
确實剛從公司出來,幹了一堆破蠢事也确實讓她心累。
姜園其實還挺敏銳的。
一頓飯就這樣吃完了,姜園後來沒再說什麼。
離别時姜園摸着鼓起的肚子說:“真好,這輩子不會忘記這頓飯。”
陸以安拍拍她的肩:“等下回我再中彩票,再請你吃。”
姜園淚眼汪汪:“陸以安你真好,我之後中彩票也請你吃。”
陸以安哈哈笑着與她道别。
低下頭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天上的日頭很大,陸以安對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一事件覺得沒什麼好逛的,不如先回去養精蓄銳,準備好應對明天的新戰場——畢竟還要再扮一回蠢,對她的消耗還是蠻大的。
别墅的門是指紋鎖,她開門時正忙忙碌碌的劉媽還很驚詫。
立刻上前來接過她的包,嘴裡絮絮叨叨:“太太出去這樣久,也不叫司機,這樣不僅先生要擔心,到時候還要讓老爺擔心……”
陸以安擡頭,牆壁上華麗的挂鐘顯示的是下午三點。
明明并不久。
原來的陸以安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劉媽,就上樓了。
劉媽在她身後追着問:“太太今晚要杯牛奶嗎?您一直睡眠不好,聽老宅裡的醫生說睡前一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不用。”陸以安甩上門,冷冷說道。
樓梯下的劉媽停下腳步,表情一愣,歎了口氣也沒太在意,繼續忙着打掃衛生。
陸以安将自己裹緊被子裡,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
*
睜眼時,陸以安迅速直起身子,這是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她還沒适應周遭的一切。
緩了許久才想起自己今天是有任務的——再僞造一份傅硯寫給陸以安的情書,放到江雲祁桌上,讓江雲祁誤會,讓傅硯的真愛受到挑戰。
陸以安坐在床上仰天長嘯,忍不住開始懷疑腦中莫名其妙出現的所謂的“劇情”。
明明傅硯已經知道了這些是她做的,她還要再厚着臉皮犯一遍傻,真的很為難人。
這樣的行為隻能讓傅硯更厭煩她,能讓真愛的男女主兩人愛意更加堅固。
她不明白原主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看起來更像是為了劇情鋪墊的工具人了。
至于她還要不要繼續遵循劇情,陸以安想得很明白,如果按着劇情做能達成離婚分錢的結局,她自然是樂意的,更何況按照目前的進展,傅硯會更讨厭她,說不定離婚的日子還能提前。
想好後她洗了漱就直接出門。
劉媽在後頭絮絮叨叨地叫她吃早飯,陸以安沒理會,網約車一溜煙跑沒影了,那些絮絮叨叨的聲音自然就聽不見了。
她這次在家中就寫好了那封僞造的情書,上樓時很順利,隻要笑着和樓下的前台說進了二面,登記後前台就放她進去了。
電梯直達七層。
出了電梯,陸以安手裡攥着信左顧右盼時,忽然一隻手從她手裡抽走了信。
陸以安警覺地回頭。
一個男人。
個子很高,一身妥帖合身的西服,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她。
陸以安愣神的功夫,男人垂眸打開手裡的信。
陸以安回過神想伸手搶,男人側開身子,把信舉高,避開了陸以安的動作。
男人匆匆掃了一眼信上的内容,陸以安一時間面紅耳赤。
合上手裡的信,揣進兜裡,男人與陸以安對視,陸以安索性擺爛,瞪回去。
男人臉很清隽,配上黑色西服更是充滿禁欲感,黑色的眸子宛如一眼看不到底的古井,這口古井裡映不出她的身影。
陸以安沉默了下,對他的身份大概有所猜測。
“去我辦公室。”
男人終于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