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直接在傅硯的椅子上用力坐下,還發出一聲放松的贊歎。
葉川拍了拍椅子手把:“傅硯還怪會享受的,辦公室的椅子本來是統一采購的,但他當時拒絕了,自己花錢買了一把。”
他閉上眼睛,陷進椅背轉了一圈:“果然是好東西。”
陸以安微笑着看他自說自話。
葉川觑了她一眼,這不是客套禮貌的微笑,甚至有點無語和不耐煩的味道。
立刻停下動作,坐直身子,他問:“你要再這兒等傅硯,還是我叫司機送你回江水雲畔?”
陸以安好奇:“你是傅硯肚子裡蛔蟲嗎?他沒和你說,你怎麼知道他是這麼想的?”
葉川一言難盡看她一眼:“我和他從開裆褲時期就在一起玩了。”
像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葉川沉痛說:“給他當了二十多年的跟班,現在就是他撅個屁股我都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陸以安表情奇怪:“他知道你這麼形容他嗎……”
“他知不知道有什麼要緊。”葉川一副老虎不在猴子當王的姿态,擺擺手,然後突然笑眯眯地看陸以安,“而且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在他面前講我壞話。”
陸以安确實不會講,因為她不僅和葉川不熟,還和傅硯不熟,所以沒有無聊到在其中傳達廢話。
葉川忽然神秘兮兮地湊到陸以安跟前小聲說:“你知道傅硯幾歲還在穿開裆褲嗎?”
陸以安面無表情:“不感興趣。”
葉川歎氣表示遺憾,忽然變得正經問道:“你最近怎麼突然老往雙雲跑?”
陸以安瞥他一眼:“好奇。”
葉川笑嘻嘻:“我知道,你好奇江雲祁。”
陸以安不說話。
葉川絲毫沒有談論的人就在眼前的避嫌自覺,看着天花闆自說自話:“你不會是覺得他們兩有什麼吧?我給你打包票,我雖然和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在一個學校呆了那麼久,就是傻子也能發現他倆完全氣場不合,更别提有别的什麼情感碰撞了。”
陸以安就那樣直直看着葉川。
葉川愣了愣,找補道:“我沒有說你是傻子的意思啊。”
越描越黑的感覺。
葉川索性擺爛:“欸,我說你上回往江雲祁那塞的是什麼啊?你不會給江雲祁寫什麼挑戰信吧?”
陸以安在這件事上已經被磨砺得厚臉皮了,好像這事完全不是她幹的一樣:“你也知道這事了?誰這麼大嘴巴說得到處都是。”
“不是我。”葉川立刻往後仰了仰身子說道。
陸以安不信任地觑他。
葉川笑嘻嘻道:“本來就不是我,當時行政從訪客監控系統裡看見你了,先報告給我的,但我問了下傅硯,他的意思是先看看你要做什麼。”
原來是這樣的……
陸以安問:“江雲祁後來來找傅硯是什麼意思?”
葉川隔岸觀火一樣非常有興緻地和她分享見聞:“江雲祁第一次就直接扔掉了啊,你也知道的。”
“第二次呢?”陸以安好奇,“我看見她帶着信直接來找傅硯了。”
葉川意味深長地看她,吊胃口似的遲遲不說話。
陸以安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她也懶得解釋,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将來離婚了也就跟這人完全沒關系了。
她立刻裝着一副矜持模樣:“我就是好奇而已。”
顯然這個模樣讓葉川非常滿意,滿足了葉川看八卦的惡趣味,他馬上就說了:“她就是來找傅硯,希望他好好管理一下外來人員,然後傅硯就裝模作樣地在電話裡罵了我一頓。”
說完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當然,當時她生氣不是因為這個,是數據庫出了點小問題。”葉川語重心長地說,“所以我說你也别把她當假想敵,她對傅硯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當然,傅硯對她也就是平常同學同事的關系。”
陸以安一言難盡的表情,葉川看起來好像在勸她,可字裡行間都是“打起來打起來”的興奮。
她搞清楚了昨天事,現在也無意再逗留,收拾好随身的包,起身道:“好了,我在這兒也沒什麼事了,煩請幫忙叫個司機送我回江水雲畔吧。”
葉川意猶未盡:“怎麼突然要走了?”
也跟着起身,拿起手機:“你等等啊,我叫下司機。”
陸以安拎着包站在門前等他。
突然,葉川手機的提示音響了。
葉川擡頭對陸以安無奈笑笑:“恐怕你得暫時等一會兒了,傅硯和我說讓你先在雙雲等着,等他下班一起送你。”
陸以安滿腹疑問,馬上,她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她打開鎖屏看了一眼。
「老爺子剛才說今晚讓我們一起回老宅,你先在那等我,下班一起回去。」
“傅硯和你說了?”葉川見她了手機,順嘴一問。
陸以安點頭。
接着又來了一條短信。
「你需要換衣服或者叫化妝師嗎?我讓葉川送你。」
陸以安坐下,摁着手機回複:「不用,謝謝,我就在你辦公室等嗎?會不會打擾你?還是有沒有空着的小會議室?」
「沒事,在我辦公室即可。」
陸以安按上鎖屏,靠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