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徽州遊玩還沒回來。”
“那我不管,你愛找誰找誰,别找我!”
……
城北郊外。
羅家村近日夜裡有流寇下山作亂,看這作風不像是義賢莊幹的,想必隻是一群小啰啰,東方晔派王文瀚帶一隊人抓人。
王文瀚等人在進村必經之處附近隐蔽起來,蹲了兩天一夜,終于把人等到了。
這夥人是依附着義賢莊的盤古寨,義賢莊的人一向隻劫皇車和富商官宦,偶爾閑來無事給北營的将士找找麻煩,但不曾欺壓無辜村民。義賢莊賊首和副莊主雖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紀,但武功蓋世,無人能敵。尤其副莊主江浔不知從哪裡學的來的邪門劍法,殺人不眨眼,不論是哪一路人,光聽到此人的名字便會後背發涼。
正是秋收尾,在此之前盤古寨的人到這兒搜刮了兩次,都全身而退回去,這次在夜色下大搖大擺的提刀進村。
四更雞鳴時,村民們這時候睡得正香。
王文瀚等人蹲在路邊草叢裡,眼看賊人要進村了,确認隻是盤古寨那幫人,立馬動手。
許是前兩次都能得逞,這幫人放松了警惕,這裡離坪山又不遠,來了十二三個人,還一路笑哈哈的。當四方草叢裡的身影竄出,立馬警惕起來。
北營中士兵管用長.槍為武器,但這次他們藏身在草叢裡,怕帶着槍容易暴露,每人隻随身配了一把匕首。
一場打鬥展開來,匕首雖然攜帶方便,始終不能與刀槍持久抗衡。王文瀚在人群裡幾個翻身,到了賊首面前,三個回合奪下槍。
有了刀槍,很快将這幫賊人拿下,清點人數後,發現少了一個。
前前後後都沒發現人逃走,難道是方才天太黑數錯了?
王文瀚望了望四周靜谧無聲的稻田和草叢,沒發現可疑之處,把人押回營。
天還沒亮,從羅家村到城北大營,路經萬畝林西南角的一片林子,過了這一片,就能看到軍營的火光了。王文瀚提着槍走在前頭,不敢有半分松懈。
私下靜谧無聲,忽然一陣樹葉聲攢動,王文瀚頓感不妙,握緊手裡的長.槍。還沒看到人,不遠處一束劍光閃過,王文瀚及時反應過來,一個仰頭身子微微後仰奪過,那劍鋒與脖子相差毫厘。
眼前的黑衣少年手持長劍,眨眼的功夫幾個士兵便倒下了。
“江少俠,快救救我們!”
王文瀚慌亂中躲避中放出求救鳴镝,随着鳴镝放于上空,尖銳刺耳的鳴笛聲響徹整個黑夜。
抓獲的賊寇一個個被解救下,身邊将士也一個個倒下,眼見有一位兄弟要死在江浔劍下,王文瀚想上去救人,一把槍橫空而出攔在身前。眼前的人正是義賢莊莊主卓天曜,一把長.槍所向披靡。
王文瀚招架不住,兩三下負傷被打倒在地。卓天曜槍刃招招指着他命脈下手,王文瀚無力抵抗,隻能在地上翻滾閃躲。
這時候東方晔帶人及時趕到,連同手下三個人前後左右夾攻,把王文瀚從卓天曜手裡救下。
更多的士兵陸陸續續到場,卓天曜周圍是五六個人夾擊,感覺情況不妙,沖着不遠處的殺瘋了的黑影喊道:“阿靳快撤,再不走來不及了!”
賊寇們開始撤退,往林子深處逃去,最後隻剩下之前在羅家村扣押的六個人,打鬥中還又跑了幾個人。
東方晔追了幾步,一晃眼沒了蹤影,再過去就是坪山了,不敢妄然前進。
回頭看到二十幾個倒下的士兵,有十一個已經身亡,看傷緻命口處全是劍傷。他不禁握緊了拳頭,眼裡充滿了怒火。
他走過來看王文瀚,人昏過去一會兒,剛醒過來。
“還要緊嗎文瀚?”
都說卓天曜槍法一絕,王文瀚這還是第一回見到此人,差點喪命。他像是從閻王殿裡滾了一遭,方才在地上躲槍的情形,久久不能忘懷。
他喘着粗氣,緩緩擡起頭說了句沒事,可是身子剛一動彈,左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疼得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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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軍營,軍醫來給王文瀚診治包紮傷口,左臂骨頭斷了,不過好在沒有傷及經絡,還能恢複。
東方晔在一旁看着包紮,沒有說話,心裡千頭萬緒,到底是他的疏忽。想到隻是對付一些平庸之輩,王文瀚來軍中兩年,各項技能出類拔萃,就是還沒有單獨帶隊行動過。這是他器重的手下,本來是想磨砺一下他,沒想到差點害了他性命。
傷口包紮好,王文瀚擡眼看到東方晔少有的低沉神情,輕聲道:“我真沒事的晔哥,就是死了好些兄弟,是我無能。”
東方晔:“這不怪你。”
軍醫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東方晔見沒有大礙,輕輕拍了拍王文瀚的右肩道:“行,你沒事就行,不愧是我的兵。等身子好了加緊練武,下回遇到卓天曜你給我多刺他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