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什麼都沒有說,老老實實領了罰:“罪人領罰。”
“把人帶下去吧。”張慈擺擺手。
“等等!縣令!”梁曲突然喊道,“我家的管事。”
“關他一個月。”
處罰不算太重,梁曲放下心,跟着衙役走了。
案子算是塵埃落地。
大堂内卻很是沉默。
直到張慈再次開口:“李少使之前所言……”
密信的事是不能說出去。
李希言含糊道:“那四名禁軍身上本就有緊要公務要辦,為了那點事情殺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來福客棧的殺人案,涉及到京城的禁軍。
身為此地的官員,張慈自然是有了解過。。
動機确實不足。
隻是那刀上的血迹可做不了假,又偏偏隻有那王佑年手裡有院門鑰匙。
更何況……
“李少使有所不知,當日,我就提審了王佑年,問了他當晚在做什麼。隻是此人支支吾吾,就一口咬定當晚自己在卧房内休息。可是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在說謊。”
李希言本來也不是想為難他,退了一步。
“這樣吧,讓我先見見他。”
張慈起身:“李少使,請。”
因為沒有被定罪,作為嫌犯人的王佑年被關在監牢靠外的位置。
進入監牢大門後再朝裡走幾步路就到了關押他的牢房門口。
他正縮在角落裡随意靠在牆上,呆呆地望着高處的小窗。
四周環境還算看得過去,不髒不亂。
李希言敲了一下鎖着牢門的鐵鎖。
鐵鎖一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正出神的王佑年緩緩轉過頭。
四周有些昏暗,隻能接着門口黃色的燭光才能看得清楚些。
他起身走近,在看清來人的臉時,布滿血絲的眼睛驟然睜大。
“娘诶!”
他叫着向後一倒,坐在地上,像是見了鬼一樣。
“老子還沒死吧?怎麼都見着活閻王了?”
相當響亮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不由把視線投向了李希言。
李希言臉已經黑透。
她就不該好心過來!
另外三個禁軍立即大聲咳了幾聲。
“你傻了!是我們啊!”
魂不附體的王佑年這才回過神。
李希言對着他笑了一下。
老天爺!他現在裝暈還來得及嗎?
事實擺在眼前,沒法逃避。
王佑年一步一步走到牢門前,垂着頭,拱手行禮。
“下官見過李少使。”
李希言懶得計較這些小事,說起正事。
“案發那晚,你在何處?”
“我……”
如同張慈所言,一提到此事,王佑年就明顯慌張了。
“在房裡?可出過門?”
“沒有!”這一次,王佑年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猶豫。
看上去不像是撒謊。
“既然沒有出過門,有什麼不好說的?”李希言不耐地斜了他一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閃躲的眼神讓她一頓。
“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王佑年忸怩地扯着手指。
“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容朗直接拆穿了他們。
“姐姐,他們肯定是找了青樓女子尋歡作樂!”
“你放屁!”王佑年擡起頭瞪他一眼。
然而下一刻,對方的臉讓他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長……長……”
餘銳閉上眼。
不管了,死去吧……
“常校尉。”容朗面色不改,一臉微笑,“沒想到王郎君還記得我呢。”
王佑年努力把“王爺”兩個字咽下去,勉強笑了一聲:“是……是啊,常校尉!”
“所以,你們那晚确實是找了青樓女子尋歡作樂,是吧?”容朗笑眯眯的。
見不得自己同僚的傻樣,餘銳心一橫,站了出來:“也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