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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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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事了,母親不必如此。”謝探微依舊坐在寝榻邊,隻是面對母弟,就是另一番心境了。

李氏的眉頭從進門起就沒舒展過,想起昨夜謝道元笞子的情形,這孩子既未反抗,也不叫屈,身子更不曾晃動一下,她是心驚膽戰,不敢再經曆了。

“大郎,你去躺下吧,讓娘看看傷口。”

李氏說着便要去扶,被謝探微擡手擋下,目光轉動,正巧與弟弟對視,旋即又避開了,“母親,兒已成年,多有不便。”

李氏歎了一聲,怕他牽動傷口,隻好又坐回了杌凳上,“對了,剛才娘門口進來,碰見……”

“母親遇到露微了?”根本不必李氏說完,謝探微敏覺得很,心裡一算,露微與李氏一進一出的時間是有交集的。

李氏原是見兒子情緒不佳,便想另說些他有興趣的,可謝探微竟急了,她又隻好趕緊解釋:“差了一步,娘隻看見她的背影。似乎是個活潑的女孩子,定然生得也很美吧?”

謝探微知道露微對自己的家人尚不熟悉,又才發生這種事,肯定是慌張的,便有些擔憂,聽到母親并沒照面,才松了心。然而,他也并不想和母親談論露微。

見兒子久無回音,李氏想想又道:“娘知道,陛下是将她托付給你父親和寄父照料的,但将軍府沒有女眷,起居定有不便。不如,娘親自去将她接到身邊,娘一定會仔細……”

“母親實在不必!”謝探微再一次打斷了母親,雖也面露不忍,卻也不堪權衡,他隻能顧着露微,“楊司業是她父親的同僚,定是待她不差,她住着自在便好,母親何苦操心呢?”

李氏愣了一愣,倒也毫未氣惱。她隻是想着,若能借天子之口,将兒子有意的女孩接回去,說不定兒子也能住回家去,一家團圓。“好好好,娘都聽你的。”

“是啊娘,你就聽阿兄的。”二郎冷不丁插了句話,說着又依近到李氏身側,低聲道,“家裡表妹還在,她上次還打了人家,你要是接回去,天天見面,如何相處?”

李氏一時将沈沐芳忘了個幹淨,立馬表情定住,都不好意思直視謝探微了。然而,區區一間内室,總共三個人,相隔一二步,不是刻意的密語,怎會逃過常人的耳力?

“母親還沒有與沈家退親嗎?”謝探微正聲問道。

李氏聞言,先擠了小兒子一眼,讓他站遠些,猶猶豫豫才開口:“這件事啊,原是你姑母聽聞我們要來鹹京,便讓芳兒跟着,又提了你,暗示議婚。娘并沒有真去定媒下聘,不過一時錯了主張,在書信上試探你的意思。所以,都是娘錯了。”

原來,所謂議婚隻是親戚間嘴巴上偶然一說,并無實質。而李氏早也說過要向兒子道歉,不料接連多事,竟就拖到這裡。然而此情此景,又難免是很掃興的。

“母親,我也知婚姻之事曆來是尊長做主,可我自小也不是養在家裡的,既然幼年便不得自主,如今就隻想自主。這次,我不怪母親,也請母親切不可有下一次了。”

“大郎,你要怎樣才能不恨我們呢?難道要你父親給你道歉不成?他畢竟是你父親啊!”李氏今日最不想提往事,沒想到還是這樣,心裡又酸又疼。

“阿娘!”謝二郎見狀,忽又上前扶了扶李氏,緊接着湊到謝探微身畔蹲了下來,一腔懇切道:

“阿兄千萬别再這樣說!阿耶打你有多疼,娘心裡便有多疼。況且,你隻是素日看不到阿耶的好,他也是很疼愛我們的。比如,我因要參加明年春闱,總是日夜讀書,他公務繁忙常常夜半才歸,卻還不肯休息,親到書房教導,還不許我熬夜太久。”

謝探微和弟弟如今天這般同處一室這麼久,其實從未有過,就更沒聽弟弟一次說過這麼多話。而雖目光灼灼,言之切切,在謝探微聽來卻隻是刺耳。

“母親說笑了,父親怎可向我道歉。”謝探微缺少血氣的臉上淡淡一笑,伸手拉起了弟弟,“春闱是二月,還有半年時間,天下士子雖佼佼者衆,但有父親教導,你總比旁人有優勢。”

說完,謝探微直接站起身,向母親拜了一禮:“時辰不早,請母親早些回去,弟弟也還需要溫書。”

李氏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皺眉歎聲,隻好離開。

……

一路出來,李氏還是唉聲不斷,謝探隐看母親這樣,眼色一轉,說道:“阿娘已經很受委屈了,不要自責。阿娘出身高貴,外祖父可是開國的老忠王,這等身份,何以至此啊!”

李氏瞥了一眼,卻擡手點了下二郎的腦袋,“論家事,你說什麼身份?你成天讀書,就隻學了個門第?”

二郎陪笑,咧嘴道:“我是看阿兄太過執拗,阿娘怎麼勸也不行,心疼阿娘。就說那個趙氏女,如今尚未過門,阿兄就這般回護,他難道不知阿娘為人?還怕你欺負弱女不成?”

“哎呀,你阿兄不是這個意思。”李氏隻是搖頭。

謝探隐停了一停,輾轉卻又道:“阿娘,我就好奇,若趙氏女并不是官家女,就是一個草野民女,你也會為了哄阿兄高興,就依從他娶進門,做謝家的長媳麼?”

李氏有些奇怪地看向小兒子,“你今天怎麼了?句句不離出身,我謝家從無此家風,你難道也想挨二十鞭子?”

謝二郎忙捂嘴,不敢再說下去。

李氏又瞪了他一眼,心裡都不夠煩的,才要繼續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側臉問道:“你才剛說你父親常去書房看你,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他自到了鹹京,連個整天都沒在家呆過,未必他隻看你,連我都不見?”

謝探隐的臉色一僵,半晌才答:“我那也是為了勸阿兄,讓他知道父親很好,他要信了能常回來看看,豈不是有望與父親和解?”

李氏一半認可一半遲疑,終究搖頭:“娘在信上撒了個謊,尚且生出許多事,你也騙他,他就能喜歡?你是要春闱入仕的人,君子坦蕩蕩,修德是正道,以後莫要再動這種腦筋!”

“行,聽娘的,修德!”

……

入夜,晏令白來到謝探微的院子,原是想問問他的傷勢,可才進廊下,隻見内室的窗子敞着,燭火也點得通明。

已近中秋,夜晚風涼,受傷之人體格虛弱,是不堪受風的。晏令白便要上前合窗,卻一見,謝探微隻是趴在案前,左右擺了兩盞燈,手裡拿着一條絲縷,盯出了神。

晏令白很快認出來,謝探微手上拿的正是端午時露微所贈的長命縷。年輕人之間的情意晏令白是明白的,可也不知怎的,他自己也愣住了,許久後隻是悄聲合窗,沒有再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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