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米司諾忽然又問道:“伊恩這幾天還有過來嗎?”
這個問題,無論是誰聽了都會大吃一驚的,可偏偏斐米司諾問得平靜,他那個下屬也沒有受到驚吓。
“沒有,可能是這幾天的巡查嚴了一些。”
斐米司諾心中微微一動,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是我的兒子,不用防得那麼誇張。”
下屬哭笑不得:這裡是禁地,理所當然是禁止外面的人進入了。而且什麼叫不用防得那麼誇張,這還不是按主人您說的辦嗎?不是您看他和那個女子太親近而不爽才讓加強巡查嘛。不過他也沒有時間繼續多想,就被斐米司諾趕了出去。
然後,斐米司諾就看着還站在自己旁邊的伯科。
“怎麼,你覺得我在吃醋?那個女孩喜歡的人不是伊恩,我有什麼好吃醋的。”畢竟是跟着自己多年的随從,也知道自己當年的荒唐事,斐米司諾突然有種想找人聊聊的沖動。“這可是她的女兒,你覺得我會做那麼荒唐的事情嗎?”
伯科一臉無奈,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主人的心思,自己什麼時候猜中過?
年輕的時候,伯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主人是個花花公子,所以在狂歡節上對那個異國女子——納比海的追求應該也是三分鐘熱度的,沒想到主人卻對她那麼執着、還有那麼強的占有欲。曾經他還以為是因為主人沒有得到過那個女子所以才會有如此深刻的執念,可就是斐米司諾追到了對方、最後也得到了她,卻在她死後那麼多年都沒有碰過任何其他女人,一直對納比海念念不忘,讓自己覺得他轉了性情。
這幾年聽說那個女子的後人還存活着的消息,主人居然又不惜以自己表兄的公司為借口,将對方的未婚夫引到R國這個限制外國投資、加盟,又限制外國人入境的國家,就是想将納比海的後人引到R國,或者抓到R國。所以主人對現在這個女子的心思是怎麼樣,自己又怎麼猜得透呢?而且,主人以前做過的荒唐事還算少嗎?所以,自己還是閉嘴的好。
不過讓主人一直自言自語的話,似乎也不是一個侍從應該做的。
“如今她的未婚夫與Y國璟帝關系那麼好,如果您想抓住和Y國合作的機會,恐怕不能将那個女孩緊抓不放呢。”
“放了她?”斐米司諾輕輕自問道。
“而且她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您看了今天的驗血結果了嗎?”伯科當然沒有看過,單看一次驗血數據也看不出什麼來的,可畢竟剛剛已經聽另外一個人彙報這件事了。
不用看驗血結果,斐米司諾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所以看不看已經不重要了。
的确,沐檸身體異常才是自己猶豫的點之一:如果繼續留下沐檸,自己又沒有解決她身體問題的辦法,那最後沐檸的身體隻能繼續加速衰老;另外也如伯科說的,一直扣壓沐檸會影響和Y國合作。
可讓她走,自己的意難平、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隻是,即使自己可以留下沐檸,可卻是再也無法見到納比海,也依然無法留住她。納比海……已經永遠消失了。
見主人沒有回答,似乎在出神,伯科暗暗歎了一口氣。
以前或許不懂,可現在怎麼會不懂。那個納比海就是自己主人這輩子的克星,一輩子的遺憾了。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
“大使館說,對方隻是以查無此人、沒有辦法引渡回複,并保證會盡快查明此事,找到沐小姐。”铉回答的時候有些無可奈何,被對方的耍賴無語到。
一個大活人的确是他們帶走的,現在就一句沒有找到人就完事了;而按以前R國查礦上的事情的效率,這要靠那些人找到沐小姐的事情恐怕最後也會不了了之了。
“如果對方不想放人,這個理由的确是最好的借口。”K回答着,然後看向易哲,果然看到對方臉上一副早已知道如此的模樣。
“可我們的人也沒有發現他去了哪裡,更不知道要去哪裡盯着以防他們将沐小姐轉移啊。”這可是和當初易哲猜測的、計劃的不一樣,所以铉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了。
易哲一直沒有說話,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了,隻能再想想,又或者隻能等之前那個替沐檸傳遞那些符号的人的進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