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比賽提前到明天了?怎麼現在才通知?”
徐可可這會兒正在H市的酒店裡,提前為接下來的學術交流做準備,安頓好後就給樊欣打來電話詢問情況,沒想到卻被告知——校級選拔賽的時間,臨時提前了一天。
“是啊……好像是因為有個專家評委的安排有變,所以比賽的時間做了調整,我們也是今天彩排的時候才收到消息的。”
天氣逐漸轉涼,天黑得更早了。
樊欣一邊和可可通話,一邊倚着宿舍陽台的欄杆看星星。今晚薛蕾又出去約會了,鐵軍正在全神貫注地背誦項目的财務數據,樊欣便一個人躲到陽台小憩。
“那鄭虔他……他趕得回來麼?”
“不好說,我推算了一下時間,還真有點懸。不過,魏萬的手氣不錯,他抽的序号比較靠後,還能搏一搏。”
校賽需要各隊安排三名選手上台,一人負責彙報,另外兩人負責答辯,因為評委最關注技術和财務方面的問題,因而“靈犀”項目上報的名單為魏萬、鄭虔和鐵軍三人。
“欣子,不管結果怎樣,真的很謝謝你。”
“啊?謝我?謝我做什麼?”
樊欣被徐可可突入起來的道謝弄得有點懵。
“要不是你,我都沒機會體驗這樣的比賽,就知道埋在圖書館看書、寫論文。我之前參加過的實踐活動,都和這次不一樣:我們六個人,有不同的背景,來自不一樣的專業,為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能有這樣的經曆,我真的很開心。”
之前,樊欣總覺得團隊的成員都是被她拉來的,自己也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萬萬沒想到可可竟會這麼說。
挂了電話後,她取出随身攜帶的相機,換了個鏡頭,帶着它一起仰望星空。沒想到,這一回照片的數量竟又出現了異常。
什麼情況?往天上拍,都能有情況?難不成,是它預感到有ET降臨了?
樊欣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在相機播放界面點擊了朝後翻動的箭頭……
屏幕上的内容很單調,如黑色綢緞般的夜幕間,星星點點,但畫面的中間,好像還有一束銀色的線條——這是,流星?
看到流星,樊欣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許願:
“請保佑我們晉級省賽吧!”
她一邊十指緊扣,一邊喃喃有詞,再擡頭,發現自己許願的同時,真有流星劃過天際……
***
隔天,到了正式比賽的時間,可可在外地、鄭虔在路上、魏萬和鐵軍被安排在選手區,因而,就剩下樊欣和林龍兩人結伴坐到了觀衆席。
樊欣看似很冷靜,實則焦慮得不行,強裝淡定隻是想讓團隊的其他成員放松一點。眼看第一組選手都已經上台了,鄭虔還堵在返校的路上,她随時關注着對方的動态,卻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坐在她身旁的林龍,看上去同樣冷靜,實則早就在心裡放起了煙花。
盡管像他這樣的糙漢說不出類似“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的句子,但對他來說,能有機會和樊欣這樣坐在一起,就有種約會的感覺。
不過,他把這樣的想法都埋心裡了,所以表情啥的,看起來并不油膩。
“欣子,鄭虔這次能趕上麼,我剛問他說還在路上,現在講到第幾組了呀?”
“沒事兒,他應該能趕上,你專心參加學術交流,别分心。”
面對可可發來的消息,樊欣就算心裡再慌,也不想将負面情緒傳遞給對方。
林龍倒是也提過——如果鄭虔來不及上場,他可以試試看,雖然核心技術不在他這兒,可比起團隊的其他人,林龍算是相對專業的了。
隻可惜,主辦方禁止現場臨時換人,而且林龍本就屬于“外援”,身份特殊,也不太适合上台。
都和流星許過願了,應該沒問題的,鄭虔也會及時趕到的吧?
樊欣心亂如麻,手心都是汗,此時,鄭虔總算來消息了:
“糟了!前面好像有幾輛車連環追尾,又堵上了……我一下高鐵就打到了車,本來可以趕上的,但回學校的路上不是在修隧道,就是有事故,哎!”
“學長,你别吓我們啊……”
“等下評委問到技術方面的問題,我和魏萬該怎麼辦啊?”
這個鄭虔!趕不回來就算了,還直接在群裡說這些,這不擾亂軍心嘛?
樊欣越想越氣,隻能連連深呼吸,想盡快恢複冷靜再想對策;然而,就在她遲疑的這會兒,身旁的林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的胳膊,提醒了一句:
“下一組,好像就輪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