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阿簌現下恨不得自己真是一頭野獸,好食肉啖血把眼前人分屍了。
露出尖利的白牙牟足了勁往前撲。
池生順着半倒在一側的沙發上,她下巴一疼臉被他掰到了一邊。
緊接着她肩膀上一疼。
“溫阿簌,逮着一個地兒咬你不嫌血腥我還嫌惡心呢。”
他含糊不清的說着。
肩頭的痛感一點點加深,微涼的嗓音低沉,“你要是願意拍我們就多拍幾個地方。”
說着往旁邊微微移了一個位置。
溫阿簌氣的暗咒,内心那份一直壓制的恐懼也漸漸蔓延開,猛地把池生推開,池生身體懶散的往後仰着沒惱反大笑。
見大膽的人沒再其他動作反倒身體僵直,一副傻眼了的樣子,他閑散調侃道:“溫同學,你剛剛的饑渴勁去哪兒了?”
事情發展到了窘境,溫阿簌忍着火,半搭在池生脖間的手用上幾分力氣,真是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甚至瞥見一旁茶桌上的水果刀都不自覺計算着成功幾率。
池生拎着她的脖頸扯開距離,剛好看到了被抓包壞事的打顫,他嗤笑着将人放開。
光頭正急得像熱鍋螞蟻,紅着大臉,就這場面他眼睛簡直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剛剛收回手機光頭發現錄像沒點開始,隻是胡亂瞎拍了幾張照片。
好在兩個人都挺出片的。
一股涼意敲了敲她的背,池生覺察她似還在發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你的心願勉強達成了。”将手機上的圖片好心遞給她看。
照片中溫阿簌不知道是怎麼跨坐在了他身上,姿勢暧昧,她穿着齊腰的圓方領小毛衣,幾經周折下肩頭腰間露出大片白皙。
他臉色如常的垂眸,她撲過去咬他的,她側着臉趴在他身上的,最後臉頰微紅瞪他的,一張張的下來反倒像趕着倒貼池生的,就現下他們這情況這照片說她被欺負的怕沒人信。
溫阿簌想揚唇卻發現臉頰早僵的不受控制,整個人空洞,像沒生氣的玩偶。
池生看她眼眶泛紅,氣的,裡面滿是倔強,不甘,想要裝的不在意偏恨意都能給那咬碎的牙發聲。
舒了口氣,别有深意沒來由道:“自己删了,溫阿簌,你再不老實,我們錄點其他的。”看着她,别有深意的加重,“從頭到尾的錄。”
溫阿簌被送走了。
池生吹着涼風一臉陰沉,不斷用清水不斷的漱口,他說不清今天怎麼鬧起來的,可能是他喝多了酒精上頭,也或許是他不甘心她造成的狼狽占了上風,亦或她的倔強和挑釁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如同高上分他們說的,她跟學過變臉一樣,能服軟調笑裝無辜,識趣的很。
心不甘情不願的也能小心的周旋着,别有深意趕都趕不走,意外的是那病秧子的軀殼下竟還會露出獠牙。
一如她曾經毫不遮掩的高傲挑釁,那才是她。
可惜演的太過敷衍,戒備敵意排斥,恨不得全寫臉上,不知道的都能看出來,嘴裡還服什麼軟。
他内心的卑劣興奮的叫嚣着将其折辱,揭開她的虛為委蛇,讓她的壞心思通通落空,而他莫名的失去了冷靜和自持。
“阿生,人去醫院了。”
池生膚色冷白,現下整個人隐匿在冗長夜色中,下巴、嘴上被暴力清洗了,看着更嚴重了。
光頭知道池生這人是有點怪癖的,比如很讨厭他人肢體接觸,光頭看着那陰冷死寂的臉,想調侃一下也活躍氣氛也不敢了。
池生正常情況下是個很冷靜的人,起碼不會跟那群腦子一熱就鬧得你死我活的熱血青年一樣,心智更是成熟的不像他這個年齡的。
當然不正常的情況下也比一般人瘋。
剛關進去那會遇到些找茬的,池生打架的樣子他可沒少見,每一個拳頭都似要拼了命的樣子,沒想着留活路,他腦子裡除了瘋子想不到其他形容詞。
裡頭沒一個善茬,他也愛出頭過,後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出去就好了,後來想想大概有人天生吃不了虧。
再後來出來,雖然沒那麼多找茬的,但池生跟有後遺症一樣,危機感雖然似還很重,戒備的很,但很少見他這樣失控了。
池生微微低頭沒言語,光頭笑呵呵的舒緩氣氛,“我覺着你說得對,這女的離遠點好,有病。
“你腦子好使,好好學習以後前程也是一片大好,犯不着和那個女的扯皮,剛剛你太、過火了。”猶豫下還是把失控換成了過火。
他不敢想要是那女的再激兩句怕現在他又進去了。
看着池生負傷,莫名慶幸二人的兩敗俱傷。
溫阿簌在去醫院的路上盡快的給溫外婆打了電話報上平安,放學有一會了,揚歡舒他們回家再慢也該到了。
她身上倒什麼大傷,隻是醫院對于溫外婆還是對學校請假來說都是好借口。
何況她是個愛生病的體格。
盯着溫阿簌唇上的傷醫生确認似的問:“确定是狗咬的?”
溫阿簌擡眼,笃定道:“嗯。”
醫生擰着眉點頭,“那先去打個狂犬。”
結束後護士領她進了一件病房,不早了,或許是怕打擾已經休息的人,這間病房就她一個。
過了一會給她送來病号服和藥油。
溫阿簌卷起褲腿,盯着泛紅發青的皮膚,想着那落跑的阿飄,她恨恨的覺得任務活該失敗,池生的劫難是他罪有應得。
這個福報因果,她想是還不了了。
藥油的味道下,她又漸漸恢複了冷靜,得活着,起碼要比上次久一點。
要沉得住氣,起碼不能比池生先亂了陣腳。
“阿簌還燒嗎。”溫外婆一早趕來醫院,手擔心的放在溫阿簌的額頭試溫。
溫阿簌搖了搖頭,“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