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走的别忘記關燈啊。”
班長周彤一般走的很遲,現下背着書包站在門口似沒想有人還坐在位置上沒打算動,這才猶豫的對她和池生囑托。
溫阿簌偏頭看了旁邊一眼,以為他有話要說,也想一次性說個清楚,正好奇他就站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教室的燈熄了。
溫阿簌:“……”
平時也沒見他這麼積極聽話。
透過後門的光滅了,她打算從前門離開,門還差一指阖上,一股逼仄感從頭頂襲來,她被逼退陷入暗色。
他們教室在一樓的最東邊,整棟教學樓的燈陸續熄掉,已經沒什麼光亮,她處于前門離中央出口的樓梯不近,那邊下樓鬧騰的腳步聲下愣是分不出半點熱鬧過來。
溫阿簌來不急轉頭一隻手臂攔在她眼前,他卡在門框上哪兒,人高腿長的,她出不去,遠遠看去跟哥倆好一樣擋住了她身上大半的光。
池生微微的低着腦袋,整個人有些漫不經心,“溫阿簌,我本以為結束了,你總是給我出乎意料的驚喜。”
溫阿簌眼皮跳了跳,他竟将牢獄之災叫驚喜。
這也挺驚喜的。
或許心裡早有準備,也或許從重來開始那堆積下來的怨氣到此算消散幹淨,她并不覺得慌亂甚至比以往都冷靜。
淡淡道:“你用你的方式報複我,我用我的還擊。池生,遊戲到這才能結束。”
他冷眼看她各說各的,“現在不裝什麼救世主了?”
溫阿簌沒應,想着他那被害妄想症的思維,她又補充,“你沒有任何理由以保護自己來提前傷害我。”
“所以,我活該等着你背地裡圖謀不軌?”
她怔了一下,“強盜邏輯。”
她這次沒想着掙脫隻偏頭看去,月光下她和他對視,他那隻義眼納不進一絲光亮,死寂的很,半明不暗的臉上似乎浮着怒氣,她愣了愣,直白道:“如果你的保護是害怕自己惡行被揭穿,你是活該。”
盯着池生臉上染上莫名的冷意,她斟酌着繼續,“但現在确定不是,以後自然也不會有“害”你的事。”
“讓我數數,這是第幾次保證了。”池生一臉嘲諷。
他自知溫阿簌要真想找事,這次的機會她完全可以添油加醋,絲毫不讓,她的那個律師起碼還可以讓他再晚出來幾天,但是她沒有,如實的一點不差的把前情過往弄了個清楚,隻拿了自己該拿的。
坦坦蕩蕩,找不出半點污穢。
偏又覺得惱火,似那份信任被狼來了的真誠糟蹋幾次,他自認生性多疑也沒什麼肚量,終是覺得在她的演技上栽跟頭了,便無由的多了幾分被戲弄的不甘。
從開始到現在,她每一步都出乎意料,覺得這個病秧子受不了吓時,她很快的适應了下來,覺得她會安安穩穩的聽話,她卻也早早蟄伏等他落網,最終又來了一遭深明大義。
似她才是主導者。
更不甘了。
去他媽的有理有節。
“阿簌。” 外頭試探的喊她。
是揚歡舒他們在試探叫她,上次他們打架的事剛過,不好再生誤會。
她擡手用力推開池生的手臂,留下一句不管信不信絕不會再有。
池生這一趟沒白經曆,說書似的傳,可笑的是連帶着幾個猖狂的小鬼似都收斂起來,礙眼的事都少了,可能這邊又回到了秦萱的“不太平”。
而她也收到了幾份好心又沒道理的話就是,你這樣都沒能讓他進去多呆幾天,他那樣睚眦必報的人,現在出來了絕不會放過你的。
她居然越聽越淡定,大概是她查明了攤開了,她和池生關系已經差到頂了,還能怎樣?
他們開學早,這過年期間沒下下來的大雪在開學後迫不及待的落。
天地一色,白的晃眼,冷風魚鈎似的釣着人嘴裡鼻尖的一口熱乎氣,一個個是找着屋子就不願多踏出去一步。
食堂的飯菜不暖胃了,校門口的火鍋店開始排不上号。
紅湯白湯的冒泡,光頭早早的占了個好位置。
小二樓,臨窗靠景的還能賞賞雪。
一旁還站着個人,妝容精緻,是大冷的天依舊套着小裙子的秦萱。
細看下那精緻的臉上多了幾分惶恐。
光頭把菜單扔給賴小宇後看向秦萱。
“哎哎哎!”,光頭打了個響指給秦萱聚神,一臉不耐煩,“不是,你說話啊。低頭哭個什麼勁,我怎麼着你了啊是。”
“那視頻是我偶然從同學哪兒得到的。”
秦萱别扭半天才蹦出這句。
光頭擡頭看到池生後,先站起來招呼着,“這裡。”
賴小宇往光頭身邊坐,把外頭的位置留給池生。
秦萱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池生後下意識往後退,差點沒撞上服務生手中的菜盤。
光頭迫不及待的先下了一盤肉,才說:“那個視頻就從這女的這出來的。”
秦萱對池生擺手連忙說:“視頻不是我拍的,我同學小賣鋪錄到的,我聽說是王大志被打的,這樣被教訓,我害怕傳出來丢人就留下來了。”
“其他的我也沒多問,我就把這個給了溫阿簌希望她不要糾纏王大志的事了,真的,我沒騙你。”
“你前幾次找我是希望用這視頻和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