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阿簌淡笑沒應。
剛要走,來買東西的白芸芸朝她吹了個口哨。
白芸芸盯着那還算新的監控,“你不是不管這些事?”又看向她,繼續陰陽道:“原來是沒落自己身上啊。”
“也不對,女朋友到底沒有男朋友值得費心思。”
“不然你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又沒直接沾上,趟什麼渾水,是為了揚歡暢吧。”
白芸芸東一句西一句的說,溫阿簌大概知道她是諷刺她曾經對她沒“幫忙”。
隻是怎麼和這揚歡暢扯到一起了。
見溫阿簌擰眉,白芸芸說着說着心情好了起來,
“和你說了,你非要自己逞能試。”
“有些事報警沒用,尤其我們這種小打小鬧的,沒那麼嚴重,他們管不着。”
“讓你家裡人出面多快,池生是要被勸退了嗎?”
溫阿簌不知道白芸芸從哪裡推出來的邏輯,不過說到池生,她到有幾天沒見了。
自從他家人來校。
“你說話啊,别告訴我你家人心地善良叫老師訓兩句就完了。”
盯着白芸芸眼中的快意,像極了一個尋求公道的受害者,隻是她怎麼也不該是主持公道的人。
“不知道,你可以多上幾柱香,再多拜拜祈禱祈禱。”
溫阿簌不願和白芸芸糾結這有的沒的,敷衍的回。
随後看了眼時間,開始向醫院去。
揚歡暢他們沒傷到筋骨,畢竟老師都在場,兩撥人都算收斂。
不過都打在明面上了,看着吓人。
揚家奶奶或許受了她外婆熏陶,以為誰都是她那病身子,其他人已經返校,隻剩下揚歡暢在醫院住着。
或許真的住不下去了,挑了個周五希望她能給揚奶奶說說學業緊張,順便當個現身說法,好讓他早點出院。
訓練不行還能跟跟文化課。
醫院正門進去就能看到藥房,排着四五個人的隊,池生拎着袋子從第一個側着身出來。
她自然的擡手打了招呼。
池生看見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吃驚,他慢悠悠的才回應。
他該是養傷去了,那隻眼睛和已經變得和常人一樣,露了出來。
他一身休閑裝,陽光松軟的披在他肩上,整個人少了陰郁多了幾分精雕細琢的美好,是的,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美好”這個不協調的詞。
又回到了那悠閑的神仙勁了。
他心情應該是不錯的,她想。
不然該是兇神惡煞的侵略感。
揚歡暢在八樓骨科,她要乘電梯,和池生方向不對,打完招呼她就順着拐了一個彎。
她沒多會進了電梯,按好樓層正要再按關門時,一個影子似壓着燈光進來。
電梯裡沒人,除了她按的那個樓層,池生卻沒有動。
在她想問問幾樓時池生先開了口。
“怎麼來醫院了?”
“看人。”
池生頓了頓,“打殘了?”
溫阿簌沒想這急劇跳躍性的話題他思路都能接上,不過片刻也理解,字母頭那群人不也受傷了,總會有顯擺或抱怨的話。
“沒,扭了一下。”
不然揚歡暢也不會很着急覺得小題大做。
溫阿簌是如實說得,池生也是真切鄙夷的。
他嗓子裡發出的不屑的嗤笑,“傷的真重,特地來看,擔心死了?”
電梯在上升,有點噪音,池生的聲音卻依舊鮮明。
忽略不掉。
隻是這個答案是或不是都有些怪。
連帶着氣氛都有些不對勁。
她覺得剛見到過的明媚陽光變成了沉悶悶的陰。
眼看着那樓層到了六。
溫阿簌偏頭,“你有别的事?還是你也要去看他?”
果然是陰天。
鋒利,冷漠,死寂。
回到了他的常态。
池生的一隻眼睛還在微耷的狀态,另一隻已經露出鋒芒,看過來時一高一低,“我去看他媽看。”
“那你…”
“擋道了。”
池生擡手扯了她往一旁拉了拉。
這邊按那邊開。
她都沒來及說完。
七樓是,眼科,好像沒毛病。
陽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冗長。
想了下那神仙勁,錯覺,果然是錯覺。
溫阿簌覺得池生這種神仙勁還是需要氛圍感的,比如光線合适點,再比如他是個啞巴。
且隻能遠遠的看,靠近了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