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卓然有些驚訝,“想不到滬商會這麼磊落?”
“公示離職人員和他們做事磊落與否沒有任何關系,”尚思年皺了皺眉,“據我調查的,這些離職人員幾乎沒有一個留在上海,要不房子到期不租了,要不回老家了。”
“遣散這些員工還讓人離開上海,辦這件事的人很厲害啊。”想到滬商會現在的幾個高層,宋卓然若有所思。
尚思年不以為意,“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滬商會最不缺的就是錢。”
每次他們打着慈善、赈災旗号博得大衆稱贊的時候,又有多少錢流入了自己的口袋,真是三年好商會,十萬雪花銀。
“這些都不重要,”她抽出一份資料,遞給宋卓然,“這個人,現在就在昆山,離職之前就職于商會的财務部。”
接過資料,宋卓然坐直了身子,不再像剛剛一樣懶洋洋的,開始認真端詳起這份資料。資料很短,隻有薄薄一張紙,此人叫做雒清明,是财務部的一名普通職員,家境、履曆都十分正常,父母在昆山經營一家雜貨店,唯一特殊的,就是他曾參與過三年前商會的協調捐稅活動。
政府缺錢就需要對商人加稅加捐,三年前由于稅額過高,引發了商界的抗稅抗捐風潮,而滬商會在此中間起到了一個協調作用,當時廣受商界好評。
“單看資料,并無任何特别之處。”宋卓然看完,頗有些失望。
尚思年抽走他手中的資料,又小心放回包裡,“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搜集來的。”
拿到離職人員名單簡單,但是去調查他們離職後的去處并不是易事,尚思年對靳夢然調查滬商會的事情早有耳聞,這份離職名單也是靳夢然拜托她找來的。本想着能幫上什麼忙,結果再聽到她消息時卻已經陰陽兩隔。
“這個人确實沒有特殊的地方,但他是昆山人,是所有離職人員裡離我最近的,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找他打聽清楚清楚财務部。”
“财務部不全都是你家大哥的人?”
“我大哥?他現在在我心裡已經是半個嫌疑人了。”話音剛落,齊飛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嫌疑人?什麼嫌疑人?”
見到他,尚思年頓時覺得頭疼。
齊飛逛完一圈,回來就聽到兩個人在讨論案子,頓感自己身為警探,責任重大,應當積極讨論案子才對,怎麼能一直沉迷于火車參觀中。
看到他眼神突然堅定,兩人都有些莫名,尚思年隻能開口澄清誤會:“齊飛,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在說昆山案子的嫌疑,是在說前幾日我們報社編輯部樓下,拐走小貓的嫌疑人。”想了又想,總算扯出了一個借口。
隻見齊飛堅定的眼神變得有些迷惑,“昆山的案子?還有嫌疑人嗎?”
尚思年和宋卓然對視一眼,這次換成了宋卓然:“你們警察廳沒說讓你去昆山幹什麼嗎?”
齊飛想到抽到自己時同事們如釋重負的笑容,又想到臨走前師傅語重心長讓他去了就好好聽話的囑咐,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他們沒有和你說昆山爆炸的事情?”尚思年繼續問道。
“這個說了,”齊飛有些明白過來,“原來你們在說昆山爆炸的事情,不過雖然探長派我去昆山,但隻是讓我配合那邊的救援工作,就連師傅也沒有說什麼,隻讓我積極配合,服從指令。”
看他一臉的單純,尚思年開始思考就地散夥的可能性。
在火車的轟鳴聲中,三人抵達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