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愧疚,認真想了之後,齊飛下了決心,“我要下去,我不能放着思年姐不管。”
“你說什麼?”李紀元有些難以置信,齊飛之前還怕得不行,怎麼突然要下去了,不會真把他的話當真了吧。
“像你這種不經常跑任務的肯定沒法理解,咱們當警察的,就算再怕,硬上也得上!”
在齊飛看來,李紀元這人白得有些文弱氣,說話也沒個正形,說不定是哪個領導親戚來警察廳湊熱鬧的。
聽到齊飛的話,李紀元嗤笑一聲,“誰和你說我是警察?”,敢情這麼久這小子都沒發現他的身份。
“他當然不是警察,他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法醫。”
正當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尚思年走到他們身邊,對着齊飛說道,“這次謀殺也是他發現的。”
“姐!你沒下礦洞啊?”,聽到尚思年的聲音,齊飛欣喜轉頭,李紀元也笑着沖她點點頭。
尚思年沒想到他們也知道要下礦洞的事,于是解釋了一下,“陸厲下去了,我去調查别的事。”
齊飛才不想管陸厲去了哪裡,隻是笑着問周圍兩人中午他們去哪吃飯,看向李紀元的時候,他反應過來尚思年的話,“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來着,他是法醫?!”
李紀元理所當然點點頭,“小飛啊,你就沒感受到我根本沒有那種打打殺殺的氣質嗎?”
齊飛有些失語,最後嘟囔了一句,“這叫人怎麼看得出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李紀元故意把手放到耳朵邊做喇叭狀,看着齊飛悶聲悶氣的樣子,他此時的笑直達眼底。
“你們倆有什麼收獲沒?”尚思年插入兩人的對話,要是再讓他們聊下去,估計一下午都沒完。
齊飛一聽案子,頓時來了精神,“有!按照陸閻.....陸哥的指示,我們問出來了一些事。”
尚思年感覺希望就在眼前,“太好了,正好我這邊的信息也和工人有關。”
三人等了一會,也不見陸厲身影,最後尚思年決定還是先去用飯,等下午再去找陸厲。
等再見到陸厲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尚思年和齊飛他們輪流和陸厲說了上午的發現,果然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就是錢川行和她提過的一個人,工人老趙。
“年姐剛剛說的這個老趙,本名趙慶,是我和小飛的重點調查對象之一,上午接觸了一下,雖然為人比較老實憨厚,但也不能排除在我們面前裝的可能。從二十歲進入礦場,有幾十年的經驗,而且在這次爆炸裡傷到了胳膊,符合厲哥說的搜查範圍。”
李紀元基本複述了相關信息,齊飛在一旁拿着本子補充:“趙慶在工友們口中為人随和,總不與人發生争執,但是卻和總經理延辰,也就是死者之一,發生過一次糾紛,雖然是幾年前的事,但此後一直被延辰記恨,總讓他幹最累的活。”
“還有别的人嗎?”,尚思年和陸厲異口同聲。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馬上各自回頭,尚思年尴尬地笑笑,陸厲倒是無所謂的樣子,示意齊飛二人繼續說。
“至于年姐說的‘老許’,這個人我們沒有多關注,這邊資曆筆記老的就兩個,他不在其中。”,李紀元表情還帶了些可惜,“如果時間能再多點就好了。”
“有個三十歲左右,比較熱心給我們引路的人,有可能是這個人,”,齊飛在一旁回憶,“他說話很圓滑,對工人也很了解,說不定就是錢經理說的老許!”
陸厲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糾結,“另一個受了傷的老師傅是誰?”
李紀元和齊飛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李紀元開口來說,“這個人比較特殊,是爆炸裡另一位死者的哥哥,所以我們沒有直接去找他本人,隻是和周圍人打聽了一下,據說為人直爽,平時負責礦場的礦床開拓。”
“為什麼不去問?身為死者的親屬,更應該是你們的重點調查對象。”陸厲皺着眉,眼神是對兩人的不滿。
齊飛害怕低頭,沒有回話。李紀元倒是還在笑着,“厲哥,怎麼也得照顧家屬情緒吧?”
尚思年在旁邊聽着,心裡默默為他哀歎:真是不了解陸厲這個人......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情緒照顧,隻有迅速辦完案子并且辦好才是正道!冷血機器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
陸厲眼神冷了下去,“你是第一天當法醫嗎?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盡快找到兇手不更能讓死者家屬心安嗎?
陸厲話說完,李紀元的表情已經有些僵了,一旁的齊飛還低着頭,也不知是怕得還是怎麼。
尚思年适時插話,“死者的親哥哥嗎?這我倒是聽錢川行提起過,他們倆都是跟着父母從小生活在礦場裡的。”
聽到這話,齊飛擡起頭來,“對,而且他們兩人的父母也是死于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