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吃着燒餅,看着碗中香濃的豆漿,趙知暖腦海中又有了新的打算。
此時的黃豆多被百姓們制成豆腐、豆腐腦和豆漿。
或許是耗時間耗柴火,或是是壓根兒就沒人想到這種吃法,豆皮兒這種經典吃食還沒出現過。
今日廚房裡就有現成的豆漿,她何不試試?
“孫嬸子,廚房豆漿還剩多少?”
孫雨連忙掀開鍋蓋:“哎呀,就剩個底兒了,暖丫頭你還沒喝夠?不夠我再去磨點豆漿來。”
“我都喝了兩碗豆漿了,怎麼會不夠?”趙知暖笑道。
“我就是想用豆漿做一樣新吃食,長平若是能考進書院,就可以讓山長嘗嘗了。”
孫雨一聽這可是重要的事情,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将一個蓋着紗布的木盆推了出來。
“這些泡好的黃豆都是今兒的備菜,丫頭你看看夠不夠用。”
那個木盆裡泡好的黃豆足足有幾十來斤,足夠今天的量了。
小白瞅了瞅趙知暖端來的黃豆,眼中露出哀怨之情。
今兒一大早孫雨做豆漿才磨完那麼多豆子,怎麼還沒歇一會兒就又來了?
“嘿嘿,親愛的小白,今天辛苦了,一會兒有香香的豆渣餅吃哦!”趙知暖摸着小白的毛商量着。
小白這才不情不願戴上了眼罩。
石磨慢慢轉了起來,淡黃濃稠的生豆汁慢慢盛滿了木桶。
大火将去渣的豆汁煮開,撇去表面浮沫,再轉小火慢慢熬煮,不一會兒豆漿表面便會凝起一層油皮。
這油皮又有兩種制法。
若是挑起展開晾幹便是豆皮兒兒,若是捏成條狀晾幹便是腐竹。
小孩子才去選擇,趙知暖表示兩者都要。
她小心翼翼将筷子一伸到底,将油皮整張慢慢挑起,搭在早就綁好的繩子上。
豆漿上的油皮揭去後,再煮一會兒慢慢又會形成第二張、第三張...
如此一直操作下去,暖食記的後院很快便晾滿了一張張豆皮兒。
最後幾鍋豆漿浮出的油皮,則是直接用筷子夾起來挂在棉繩上。
看着院子裡壯觀的景象,趙知暖頗有一番成就感。
此時已快要到傍晚,吹在臉上的晚風已經帶着絲絲暖意。
再過半個多月,各種菜蔬就會長出來。
新鮮的春筍、芽菜、荠荠菜、榆樹錢兒...再加上這響鈴卷,簡直就是吃火鍋的絕配。
趙知暖吸溜着口水,暢想不久之後的美食時,長平端來了一碗鮮肉馄饨。
他心疼道:“姐姐,别為我的事情操心了。明日的入院試,我定會以優異的成績讓山長刮目相看。”
趙知暖表示十分欣慰,自己是學渣,可是能有個學霸弟弟也不錯。
“你不必将這事兒放在心上,我做這豆皮兒和腐竹也是為了給店裡添新菜的。”
“若是受歡迎,還可以大量加工拿去食雜鋪售賣。”
之前買來的宅子被趙知暖改成了作坊,從桃花村招了老實可靠的十幾位鄉親加工十三香、甜面醬等和臘腸。
又通過孫記牙行在附近買下了一處帶院子的店面,開了個周邊——暖食記·食雜鋪,售賣十三香、臘腸一類的半成品吃食和調料。
這豆皮兒和腐竹都是幹貨,好儲存易運輸。
食雜鋪後院也正好派上了用場,架上十幾口大鍋,搭上架子,便是一個生産豆皮兒和腐竹的作坊。
店後面生産再拿去前面賣,多省事兒!
若是還能入山長的眼,豈不是又是一筆生意?
“豆皮兒?腐竹?”長平這才注意到滿院随風飄蕩的豆皮兒和挂在角落裡軟乎乎的腐竹們。
“不錯,這就是我說的豆皮兒和腐竹。”趙知暖碰了碰最先挂上去的那一批豆皮兒,“再過一會兒等它們幹透了,我給你們炸響鈴吃!”
這炸響鈴是将幹透的豆皮兒下溫水泡軟。
卷上調制好的五花肉餡兒,切段兒下油鍋炸至金黃色即可。
兩盤子炸響鈴才端上桌就被衆人一搶而空,趙知暖這下心中便有數了。
*
當趙知暖提着做好的響鈴卷和腐竹去崇文書院拜訪山長的時候,他正笑眯眯地仔細閱讀着一篇文章。
聽了阿硯的通報,他臉上的笑意更盛:“快快請趙姑娘進來!”
他喝了口茶,将手中的紙折了折,小心翼翼揣進袖袋裡。
此時趙知暖進來了:“小女拜見山長。”
“快快請坐!”
山長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盒,開玩笑道:“呦,丫頭這是帶着吃食來我這裡打探長平的成績了?”
長平參加入院試那日,趙知暖無心在店裡做生意,索性蹲在書院外守了一天。
還好考試結束後,她看到的是長平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