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衙役回來了,禀報道:“大人,屬下去案發地勘察,現場情況确實如趙姑娘、趙公子所說,書箱裡的書籍、食盒裡的吃食散落一地。”
“另外沒有找到趙公子名帖和崇山書院榜帖。”
秦元義點點頭,直接讓衙役搜那一家三口的身,最後在趙小寶身上搜到了。
“怎麼,你們夫妻倆覺得得了這兩樣東西,你們的孩子就能成為趙長平,就能進去崇文書院麼?”秦元義看着面前的兩樣東西臉色陰沉。
“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竟然為了一己私利妄圖殺三人?”
他拍響了驚堂木:“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其實當衙役從趙小寶身上搜到東西時候,趙二叔趙二嬸就已經吓得癱在地上了。
秦元義這麼一呵斥,趙二叔立刻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草民是一時糊塗才幹了這事!隻求大人看在沒出人命的份兒上,饒草民一命吧!”
趙二嬸被吓得渾身發抖,指着趙二叔喊道:“大人明查,今兒的事兒都是他的主意!民婦隻是聽從行事啊!”
“你!”趙二叔一愣,頓時怒目圓瞪,“你這毒婦!這不是咱們二人一起商量的麼?”
“放屁!這從頭到尾就是你的主意!和我有啥關系?”
“啪!!!”
秦元義狠狠拍了拍驚堂木:“公堂之上,怎敢如此喧嘩?”
“不用再争了!不管是誰的主意,你們二人都逃不了懲罰!”
“大人明查!真的是他的主意,他還在胡同裡尋了一間長久無人住的空屋,準備在那裡将這三個孩子殺了!連毒藥都準備好了!”
趙二嬸為了減輕罪責,将所有事情都吐噜了。
秦元義立刻讓人帶着她前去指認那間屋子,又在一處松動的牆磚下找到一包砒霜。
最後趙二一家三口因謀殺人未遂,被判杖責五十到二十不等,流放千裡,至死不得回鄉。
趙小寶聽了這個結果頓時嚎啕大哭:“都怪你們下手慢!當時要是将他們三人都殺了,此時我不是都能拿着名帖進書院了???”
趙二叔一腳将他踹得直翻白眼:“你這個兔崽子,在大人面前還敢瞎說?要不是為了你,你爹娘會落得今兒這田地麼?”
趙二嬸連忙上前護住趙小寶:“我們就剩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了,你怎麼下腳這麼狠?”
三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秦元義皺着眉揮揮手,讓衙役将這三人押下去了。
趙知暖笑嘻嘻行禮:“多謝大人!大人明察秋毫,為民除害,我們以後也能過上平靜的日子了。”
趙二一家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之前既然已得了一筆彩禮,搬離了桃花村在别處蓋房安家,那就好好過日子便是。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趙知暖就當從來沒有他們這一家子親戚。
可他們偏偏還要跳出來找麻煩,以為憑他們兩個大人和肥碩的趙小寶能輕松治服趙知暖三人。
沒想到事情沒幹成,最後還落得了如此下場!
啧啧,沒事兒惹趙知暖他們幹啥。
秦元義輕輕歎了口氣,趙知暖身邊總是麻煩事不斷,不過神奇的是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也是上天眷顧吧。
“既然事情已了,你們快去後面看看長平怎麼樣了吧!”
“是,多謝大人,我們先告退了。”
退出大堂,趙知暖先是拿了二兩銀子給糧鋪掌櫃:“今日多謝丁掌櫃仗義出手,我和妹妹才能脫險,這是糧價牌子的賠償金,您一定要收下。”
丁掌櫃哪裡願意接?連忙推了回來:“一塊木牌而已,趙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再說了姑娘是情急之下為之的,這銀子我們是萬萬不能收的!”
“怎麼不能收?”趙知暖十分不贊同,“就算那木牌子隻值一文錢,可掌櫃救我和妹妹是真的,這銀子就算是我們姐妹答謝您的救命之恩!”
她見他還是拒絕,想了想:“丁掌櫃莫不是嫌棄銀子少了?那您請稍等,我這就回去取銀票去!”
“别别别!”丁掌櫃算是怕了趙知暖,“我收!我收着還不行麼!”
其實那木牌子不過幾十文錢,剛才他是氣不過便漫天要價,沒想到趙知暖是為了求救。
這樣一來手中的碎銀子便有些燙手了:“那..趙姑娘以後一定來店裡買糧,我會給你最大優惠。”
“好,我不日便會登門,丁掌櫃說話可要算數哦!”
送走了丁掌櫃和夥計,趙知暖和知雲便急匆匆往後院去了。
她們二人進屋時,秦子安正扶着長平躺下。
唐錦則坐在一旁,眉眼間略帶憂愁。
“見過姨母,哥哥,不知長平現在怎麼樣了?”趙知暖見長平腦袋包了一圈心中一緊,快步走上去查看。
“放心,剛才大夫看過了,隻是皮外傷,休息一陣子就能好。”唐錦眉頭稍展安慰道。
“姐姐放心,我現在頭不暈了,血也止住了,再躺一會兒就能去書院讀書了。”長平面色還有些蒼白,可精神頭十足。
一聽這話唐錦先不樂意了:“你啊,就在我這兒好好養傷,崇文書院那邊讓你姨夫去向山長請假。”
“就是,就是,也不差這兩天。”秦子安在一旁搭腔。
二人才說完,就有小厮前來禀報:“夫人,少爺,有趙公子的信。”
長平一愣,接過信紙展開讀了,随即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山長的親筆信,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讓我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去書院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