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來了?”
風母疑惑到,但她一貫是得體的貴婦人,也沒有大驚失色做出什麼不得體的舉動。
“還不快有請他們進來。”她說着就起了身,朱槿也跟着站了起來。
風母說完了這句話,就立刻帶着朱槿去往客廳相迎,“有失遠迎,楚将軍,趙夫人。”
朱槿也冷靜的說,向兩人行禮,“楚叔叔,趙伯母。”
站在她們眼前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健碩男人,他穿着便服,在他的身邊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長臉婦人,應該就是趙夫人,在他們身後仆從提着各色禮物魚貫而入。
楚放臣就躲在母親的背後,羞于見人,卻被母親趙夫人一把拖到了人前,“你看這孩子,喊叫着要來看望,現在卻不敢露臉了,現在知道錯了?”
“呵呵,”那楚将軍笑了一聲,給兒子找台階下,“他還有臉知羞了!他闖下的禍,我看還要再打幾皮鞭!你還不出來給槿榮道歉!”
“楚将軍,說得什麼話,小孩子之間的玩鬧而已……”風母說着,引着幾人在客廳落座。
那男孩子終于舍得把臉從母親的背後漏出來,他一張臉曬得極黑,越發襯得眼睛就像黑夜裡的星辰一樣明亮,“風伯母,你和父親聊天吧,我有話要對槿榮說。”
我無話可說。朱槿在心裡回應到,但在兩家的家長面前,她卻不能這麼做。
這兩家,若是因為這事情結怨那才是笑話,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化幹戈為玉帛,這就是利益亦或是利用。
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堪稱禮儀周全,女生發育比男生早一點,雖然那楚放臣還沒有她高,但那股霸王氣勢,足足令朱槿退避三舍,惹不起,她還躲得起。
楚放臣見她如此,更要解釋了,他拽着朱槿的袖子不依不饒。
楚放臣身高比她短了一節,隻能仰望她的下颚,他倒是沒覺得這個姿勢有多别扭,還在喋喋不休。
“你的頭還疼嗎?我看傷口傷得很深,你應該會留疤,我的頭上也有道疤,不過傷疤就是男人勳章,每個人都有或大或小的傷口……”楚放臣說。
“嗯。”朱槿答。
“你怎麼還和木頭一樣,隻會說‘嗯’‘嗯’的,你是不是被摔壞了腦子?”楚放臣繼續追問。
“嗯。”朱槿愛理不理的回應。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你的醫藥費……”楚放臣從來不知道氣餒是什麼東西,還在繼續追問。
和這種霸王交往,最好的方式就是左耳進右耳出,應付為上。
但這孩子簡直就是一個話痨,連别人的應付都看不出來,一個勁的對着朱槿說話,最後話終于繞到了重點之上,那就是鬥雞。
鬥雞走狗大抵就是纨绔們時興的愛好。
“你可真煩人,整天鬥雞走狗的,就不能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什麼是有意義的事情?”
他怔怔的看着朱槿,那眼睛真誠的目光就像狗狗一樣,充滿了求知的欲望。
“列如把京畿道所有的貓都抓起來絕育……”
朱槿思緒早已經飄向天外,她信嘴胡說到,手掌一握成拳,又是一個馊主意誕生了。
“額,這是個好辦法,這可是你說得啊……把全京畿道的男貓抓起來給他煽了,讓它們再也不用受發情之苦……”
“又是我說的?”
朱槿這才發現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她恨不得給自己嘴上來上一巴掌,她這口舌化忌的毛病,再來一輩子也改不了。
“算了吧,大爺,那難度太高,錢都需要一大筆。”她勸解楚放臣道,但對方明顯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和朱槿榮增強感情的機會。
“我們可以自己動手啊。”
“什麼叫‘我們’?”
“就是我和你一起,我見過别人煽豬。不會,我們可以學,煽男貓簡單,先從男貓下手。”
她上輩子倒是一個醫學生,可惜還沒有學完就突遭變故穿越了,學的也是人醫而不是獸醫,這給貓絕育怎麼學?拿你練手嗎?給你絕育了?小兔崽子怎麼那麼纏人,簡直煩死了,兩個人接下來的單方面談話,全部圍繞給男貓絕育展開了。
朱槿不知道的是,這楚放臣當習慣了意見領袖,慣來喜歡發号施令,也把朱槿當成了他的麾下士兵,哪裡聽得懂拒絕和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