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賤的奴隸娃子,命倒是挺好,在折蘭單于的雷霆之怒下,還能活下來?”那兵勇語帶不屑的說道,朱槿榮也聽懂了他的話,這無疑是帶給了她生的希望。
“你說什麼?折蘭單于放過了我們?”朱槿榮忍不住問道,那兵勇并沒有理會她的詢問,隻是将人從那鐵制牢籠抓了出來,一同被抓的還有常捷。
兩個人被兵勇扔在了外面的草地上,那兵勇提了八股編成的牛皮鞭子往一桶鹽水中沾去,那沾了鹽水的牛皮鞭子更有韌性,打起人來更具力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完了是死是活,全看你們的命了!”另一兵勇惡狠狠的說,手中牛皮鞭子一甩,甩出無數的帶着鹽粒的水珠,在太陽光下閃耀。
那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的鞭打朱槿榮和常捷,令兩人苦不堪言,隻能咬牙堅持。
此刻縱使身體受傷,朱槿榮依舊是内心欣喜的,她沒有被兵勇殺死,證明楚色賦已經平安生産了,隻有她無礙,這才能護下她和常捷這兩個不安分的“奴隸”。
“再厲害些!打的再狠一點!你們是沒有吃飯嗎?怎麼才這麼些力道?!”圖耶王在旁邊給兵勇鼓勁兒,這讓兩個兵勇煩不勝煩,于是更是拿了朱槿榮和常捷出氣,一下子比一下子打得更狠。
不過片刻,那鞭子已經沾染了許多血液,火辣辣的疼痛令朱槿榮在原地打滾兒,逃避着鞭刑,即便如此,那兵勇的鞭打依舊沒有停手,打夠了數量,才歇了下來。
那圖耶王還是帶着冷笑旁觀,嘲諷朱槿榮的自不量力,這也是他被羁押在猃狁王庭,難得的趣味。
圖耶王在多數的兵勇眼裡,都是一個透明的人,平時除了朱槿榮忙裡偷閑,給他偷偷喂過食物,其他人仿佛無視了他的存在,這人原本就瘋癫,如此待遇更讓他越發的抓狂。
“是死是活全看昆侖神的旨意了!”兵勇也打累了,還是不忘提一嘴全能的昆侖神,他也微微喘着粗氣。
但一切并沒有結束,另有一兵勇仿佛還有什麼新奇的花招,打完了該打的鞭子,那兵勇又提起來那半桶鹽水,往朱槿榮和常捷的身上潑去!
常捷發覺了這動靜,還是為朱槿榮用背部擋下了大多數潑來的鹽水,最後狼狽的倒下了。
“常捷!”朱槿榮摟住了即将倒下的常捷,卻不慎按壓到了傷口,這讓常捷疼的越發嚴重了。
“我沒事,你還好吧?”常捷怕她擔心,還是擠出來了難看的笑容,隻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出賣了他。
那兵勇見此,也算完成了人任務,帶着一臉無趣的表情走掉了,那蒙川骛和李清潤也就是看着幹着急,于是索性不看了,這讓圖耶王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抓住了這個機會,離間兩者的關系。
“你看看,你為了他們費盡心思,也不過是如此的下場,即便你在挨鞭子,他們也救不了你,還在一旁看熱鬧。”圖耶王語帶嘲諷。
這圖耶王并不知道楚色賦中毒的事情,于是一廂情願的認為,是朱槿榮偷偷給這些被羁押的人奴隸喂食物的事情敗露了,被主人責罰。
那鞭子打完,朱槿榮已經是吸氣多出氣少了,狼狽的癱在草地上,她這才知道,朱承柔的教訓都是留有餘地的,這牛皮鞭子沾了鹽水打人,那是痛徹骨髓的疼,沒有幾天連傷口變幹都不可能,更别提傷口痊愈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圖耶王,也懶得去和他鬥嘴,因為這人實在是欠收拾,就跟刺猬似的,看了誰都要刺上一刺,事實上卻是色厲内荏罷了,自己都被重枷附身,還有什麼翻身的希望?能在有限的生命裡,體現一點人生的價值都是奢侈了。
“倒是關你什麼事情?我做我樂意的事情,我受罰都樂意。再說了,如今咱們都是階下囚和奴隸,一日三餐尚且靠别人施舍,誰是比誰更高貴了嗎?”朱槿榮想到這裡,忍不住内涵起來了圖耶王,那圖耶王果然臉色鐵青,像是被戳到了痛處。
“你!”圖耶王面容猙獰,正想狠狠的回擊,那腦袋卻被一石子砸中了,回頭一看,卻見一人拍了拍手,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