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和折蘭單于洽談的事情我看還是作罷了,畢竟皇命在先,咱們違背不得。”李帆态度和藹,似乎是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算了也就算了吧,反正目的已經達到。隻是這一路兵荒馬亂的,還沒有來得及問大哥呢,是從哪裡得了消息,知曉猃狁春日大祭的路線?從而用兵如神呢?”李幢也有疑惑,但是看到勝利他也由衷的開心。
原本是李幢派出遲春密謀,準備和折蘭單于來一場裡應外合的戰争,從而使李幢坐穩邊城将軍的位置,李幢原本打算假戲真做,趁機讓李帆真打折蘭單于,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李帆,計劃就被擱淺了,因為從更高的級别傳來了消息,命令李帆沿着莊浪河一路尋找折蘭單于的營地,并且突襲,李幢此刻什麼也不知道,還以為是沈雅園和朝中有牽扯,故而為圖耶王争取到了大周的助力。
這事情楚放臣并沒有很好奇,還隻是以為李帆經營數年,在猃狁有可靠的細作。
“還是陛下的手書,可能朝廷和圖耶王有非同一般的聯系吧。”李帆打着馬虎眼,卻在暗暗打量李帆,生怕引起了他的懷疑。
與下達的軍令一起的,還有一封密信,是朱承柔親筆所書,呈交陛下的,被轉送給了李帆,信中詳細闡述了李幢的種種,那要李帆如何應對,自然不言而喻了,如今不知道李帆和折蘭單于到了哪一步,李帆也不敢打草驚蛇,就命李幢随行,時時看管他,如今大事已定,也該處理李幢這個叛徒了。
這兵馬歸營的第一件要事,就是收押李幢,制服遲春,再命其押送至京城,等待陛下的審訊。
李帆心中也有糾結,但聖命難違,也隻得如此了,隻是日後父親母親追究起來,他依舊難做人了,也要怪着李幢,幹什麼不好,非要通敵?竟然因為私怨,置國家安危于不顧,擅自洩露了出使使團的動向,緻使使團被抓之人十之八九!
這大周的士兵正在緩緩撤退,那頭圖耶王已經抵達了烏雲王的駐紮地。
見是他來了,烏雲那拉也是大驚,還以為是呼延納林的誓願成真了,折蘭單于真的釋放了圖耶王,遂喜極而泣。
可面對的還是圖耶王那張滿是譏諷的臉,事實明顯不是那一回事,圖耶王問道,“烏雲王呢?本王有要事找他相商!”
那烏雲那拉有怔然,随即也明白了圖耶王的野心勃勃,還以為圖耶王為了地位,又要做什麼無謂之争。
“王子可是想繼續征戰?如今保全性命已經是不容易……”烏雲那拉忍不住勸到,畢竟她還沒有知曉折蘭單于受刺一事。
“王妃不必贅言!烏雲王呢?速速帶我去見他!”看在烏雲王的面子上,圖耶王還對着這王妃保留了一絲顔面,即便心中早已經厭惡至極。
那烏雲那拉的親侍單膝下跪,右手搭在左肩上,行了一個禮,“請圖耶王随屬下來,烏雲王早已經等候已久。”
圖耶王下了馬,被迎進了烏雲王的王帳之内,那烏雲王一時間也遊移不定,付手在背正在帳篷内徘徊行走,見圖耶王來了,立馬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與他在胡椅上坐。
“我将女兒嫁給了你,就是期盼你們能把日子過好,烏雲那拉那孩子,就是一根筋,沒腦子,你莫要聽她教唆,去幹反叛折蘭單于的事情。”隻要烏雲王存在,保圖耶王身處一方的安定那是沒問題,可烏雲王顯然是低估了圖耶王身為王爵的野心。
王族的血脈,賦予後代天生的野心勃勃,要他做折蘭單于的臣子,卻是是做不到!
圖耶王站起身來,背對着烏雲王,卻是冷笑連連,“嶽父可是怕了?”
圖耶王已經決定整備兵馬,趁着折蘭單于沙拉木病之時,要他的命。
“讓嶽父的算計成空了,并不是呼延納林的好言相勸才使得沙拉木放了我,而是我派去周國求救的人起了作用,周國突然來攻打猃狁王庭,緻使我趁機逃脫了,如今猃狁王庭亂作一團,沙拉木縱使有天助,也一時間不能擺脫周國士兵的糾纏,這正是殺了他讓我登上王位的好時機,嶽父可是怕了?”圖耶王又回頭面對着烏雲王,握拳冷聲道,“我現如今隻求嶽父給予我人馬,讓我帶隊殺過去!報枷鎖之仇,至于以後是生是死,全依仗昆侖神決定了!”
這話都說到了這裡,烏雲王也不盡然是個懦弱無能之輩,當即決定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反攻折蘭單于。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圖耶王的肩頭,說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身為嶽父,我不幫你也說不過去了,你拿着我的令牌,調集兵馬吧,我來參加春日大祭帶的衛兵不算多,但伏擊折蘭單于,不,折蘭王沙拉木是足夠了,這也是我盡我所能能為你做的一點微末的事情了。”
見此,圖耶王如何能不高興呢?當即與烏雲王舉杯盟誓,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