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和常捷使力,将朱槿榮往外面拉,他們兩人合力,朱槿榮的确脫困了,但脖子和手上,都是掉了一層皮,沾上雨水,疼痛無比,饑寒交迫,以至于她無法自制的暈了過去。
“感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常捷懷抱着暈倒的朱槿榮,再次向那女子緻謝。
那女子冷哼一聲,并沒有回應,隻說,“你謝謝諸天神佛吧,我們樓蘭的規矩,出遠門要幫助遇上的一個人,以祈求旅途的平安,你們命好,遇上了我!”
這習俗常捷也沒想到,隻是寬厚的笑了笑,那女子一攬面紗,将其挂在耳朵上,就是要牽着白駱駝走掉了,這令常捷隻能跟着。
常捷懷抱着朱槿榮,走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那女子回了頭,惡狠狠的問了句,“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這裡荒涼一片,黑夜裡辨不清前途,還是需要姑娘再伸出援手,常捷在此,懇求姑娘。”他是君子般的人物,為人處世彬彬有禮,長得也好,是看一眼,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人,那女子明顯也沒有抵抗得了常捷的人格魅力。
“你跟我走,就算我送佛送到西吧!”那女子卻是刀子嘴豆腐心。
雨越發的大了。
這沙漠并非是固有認知的那種荒涼一片,裡面還遺留有人生存過的痕迹,這不知道是昔日的什麼驿站還是什麼東西,泥土堆砌而成,破破爛爛的挂着一面紅旗。
他們一進去,就驚動了裡面的動物,蛇和野貓都往外面跑去。
常捷看那裡還有幾堆滅了的柴火,拿出來了随身攜帶的火石,籠了一堆篝火,和那女子烤着火,實在是這地方晝夜溫差極大,衣服濕哒哒的貼在身上不好受。
“外面有一石壁,你沿着走,有地下暗河的存在,你去打點水吧,莫要傷了其他小動物。”那女子熟稔的使喚起來了常捷,常捷也依從。
“那舍弟就拜托姑娘照顧了。”常捷說道,也不含糊,拿了水壺就往外面打水去。
等候的空隙,那女子百般無聊的靠着白駱駝厚實的身體旁,一隻手偶爾用木棍給篝火捅了捅火心,使篝火燃燒的更旺。
俗話說燈下觀美人别有一般趣味,那話也大抵是真的,明明滅滅的火焰照着她的側臉,是如此的一眼驚豔,又如此耐看,那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河流旁胡楊林的顔色。
所謂環肥燕瘦,朱槿榮所見的異域女子,無一人有她的貌美,一時間見此也有幾分癡态,但是她又想起自己的處境,故而不敢輕易睜眼,見那女子起了身,朝着她走來,朱槿榮連忙閉緊了眼睛,生怕洩露自己已經清醒的真相。
“你最好是睡着了,接下來你如果敢睜眼,我就将你剁碎了喂沙漠裡的野狼。”
那女子俯首如此說,她的八角小帽上鑲嵌的寶石流蘇在此刻作響,那眼眸想必在這火光的映襯下,一定比寶石還美麗多情。
她顯然是隻粗粗看了朱槿榮一眼,并沒有發現她是女兒家的的緣故,朱槿榮心知。
于是那女子脫了濕透的薄紗衣衫,對着篝火烤着火,木柴燃燒的噼啪聲作響,朱槿榮連忙禁閉雙眼,心裡默念了幾句非禮勿視。
那女子她脫了那輕薄的衣衫後,隻着白紗的裡衣,又支起來了一木杆,烤着濕掉的衣服。
這寂靜的隻有烈火燃燒木柴發出的噼啪聲的時刻,也就在此刻,細碎的腳步聲有靠近的趨勢,明顯不是常捷的腳步聲,他練劍練槍,腳步聲明顯比别人更重一些,朱槿榮連忙睜開了眼。
那女子置若罔聞,還是在烤着火,她白皙的手掌上有一層練刀練出的厚繭子,在火光下更加顯眼,“醒來了就出來吧。”
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反正朱槿榮是醒來了,也不再假裝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