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美,是及川和岩泉的青梅竹馬。
我曾經以為我們三個人會永遠在一起,直到那場發生在初三的車禍。
我下意識推開旁邊的及川,一股沖擊力令我眩暈。
視線黑下去的前一秒,我看見了及川徹那張稚嫩又帥氣的臉上像是凝固的蒼白水泥,我看見了岩泉一死拽着對方的領子不讓他沖過來……
我昏過去,最後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然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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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夏天很熱,距離那場車禍已經過去了很久。傍晚,我刷到了那個人加入阿根廷排球聯賽“CA聖胡安”的消息,不知是屏幕更刺眼還是那個人嘴角的笑容更刺眼。
“漫長的三個月休賽期,選手各自……”
我熟練的活動着輪椅關掉電視,就在這時收到了來自岩泉一的消息。
已經很晚了,但我還是決定赴約。
但來到約定地點,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即使幾年過去,我依然能一眼認出他。
僻靜的街道上,及川徹單手插兜,身後背包松松垮垮的。白色運動服熨帖,更顯身材修長。此時我坐着輪椅,有些不安的發現對方正邁着遊刃有餘的步伐向這邊靠近。
在球場上令隊友安心的身高變成了壓迫感。
我第一時間想離開,對方卻已跨過人流來到我身旁。
我動彈不得。
及川徹的雙手牢牢的握着輪椅的兩邊。
“yaho~好久不見。”他臉上挂着招牌笑容,偶經過的路人沒有側目,隻覺得是在打招呼。
隻有最近的我知道及川徹語氣中沒有絲毫笑意。
“你怎麼在這……小岩呢?”我慌張的問。
“好傷人啊,一上來就問小岩在哪,“及川徹輕聲道,“我們曾經不也是最相親相愛的青梅竹馬嗎,小美。”
“總之,先去找個私密又隐蔽的地方叙個舊吧。好不容易甩開機場蹲守的那些雜志記者。”身後的及川徹穩穩的推着輪椅,而我被迫僵立在輪椅上。
“我,我還有事……”我匆忙掏出手機,卻被抓住了手腕。
手機被拿走了,屏幕的熒光照在及川徹帥氣的臉上,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懂他了。
他似乎沒有嘗試解鎖我手機的意思,隻是表情莫測的盯着我手機鎖屏的照片。
等等,那張照片是之前高中時期轉校稻荷崎,角名拍下的……我和宮兄弟的合照。
“讓我猜猜你想去找誰。”及川徹說。
“那對學生時期很鬧騰的雙生子?哥哥最近在日本職業賽場上風頭正盛,弟弟經營着店鋪生意紅火……所以你喜歡的到底是他們之中的誰?”
“或者是你口中安穩可靠的'北‘,還是……”及川徹輕聲道,“小飛雄?或者小牛若?你終于明白了麼,他們對你的心意。”
“那你為什麼沒和他們在一起。”
這句話輕的像是自言自語。
我腦海中卻像有雷鳴閃過。
等等等……這句話什麼意思!
隻見及川徹像對待自己的東西一樣收起我的手機,他推着我默不作聲的向前。路越來越偏,我忍不住小聲求救,及川徹卻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有些無措的眨着眼睛,卻看見及川徹居然笑了。
“想問的事情還有很多,但現在見到你之後,都無所謂了。”
及川徹的笑容依然是高中時期的爽朗。
但說的話卻讓我狠狠蹙眉。
“突然覺得,如果當時你選擇轉學的時候,也對你這麼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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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車禍之前的我來說,愛着兩個青梅竹馬似乎和呼吸一樣簡單。
我曾在日記本裡一筆一劃的寫下那句話,童真但熾烈的話語如同告白。
“當然啦,我當然最喜歡小及和小岩了,我喜歡看他們在排球場上跳躍、奔跑的樣子,他們想要勝利,我發誓會守護他們的一切。”
車禍之後,我看着自己失去知覺,再也動彈不得的右腿——醫生說大概率餘生隻能坐輪椅,已經形同虛設的右腿。
我突然又不那麼确定了。
但面對放學後顧不得社團活動就匆匆趕來的兩個男孩,我還是收斂了情緒,細心的替他們擦汗,甚至作為病人,還主動給他們切好果盤裡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