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打我?”我說,“白鳥澤初中部入學條件可不低吧,再說了,你知道是我依附桉木陽菜,還是她依附我嗎?”
我放開了她的手,在她們有些驚異的目光中,我輕聲道,“搞不好,她在我面前,也是擔任你們這類‘角色’呢。”
“最後,”我說,“向及川徹道歉。”
賽場上前所未有的焦灼,我看見了比賽分數,決勝局賽點15:14,領先的白鳥澤隻需要再赢一分拿到15,就可以結束比賽。目前以天童覺為首的一年級已經重新回到網前,作為主攻的牛島看起來仍有剩餘體力,蓄勢待發。
場上回蕩着白鳥澤如海嘯般的應援團呐喊,她們像是把這當成了盡力施展的舞台。似乎沒人會質疑白鳥澤終将取得勝利,但偏偏這時,到了及川徹的發球回合。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奇迹。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準備給我放棄啊,不是想赢過白鳥澤嗎,機會就在眼前,大膽上啊!”我看見青城教導主任居然在那裡跳腳,他顯然喬裝打扮過了,但秃頭出賣了他。
“小美呢,關鍵時刻,她怎麼不在,”他似乎急的嘟囔着什麼,“最重要的決勝局都不來看嗎!”
我看不清及川徹的神色,但我看見岩泉一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在勸他放松,我看見小岩的口型,大概是“隻是一場練習賽”,但我看見及川徹并沒有理睬,他揮開了岩泉一的手。
我看到他又看向側門,那裡空無一人。
是他的發球回合,及川徹卻緊緊抓着球。
我想,小及,可以了,你已經夠盡力了。剩下的我來就好。
“我就是那個例外,不好意思,身為白鳥澤初中部三年A組的學生,我卻支持及川徹呢,”我撣了撣白鳥澤的純白校服裙擺,“我才不像某些人怕白鳥澤的應援團找茬呢,以後盡管來三年A班找我就好,記住我在三年A班。”
“三年A班?”我把她們的竊竊私語丢在腦後,“初中部不是按照水火土班來分的嗎,哪來的A班!”
在她們傻眼的目光中,我已經站起了身。
我數着步數……剛好十四步,忍着右腿的劇痛,我已經站在了賽場的擋闆前。
我已經想好了,我會……我會向及川徹證明。
這一刻,無論之前怎樣,我隻想回應他。
“及川徹————加油——————”
“青葉城西————加油————”
就這麼,幹脆利落的應援吧,拿出勇氣來。
穿着白鳥澤制服又怎樣,所有人都不認識正好。讓所有人傻眼,但我剛把雙手放在嘴巴前,就看見及川徹猛地跳起,長臂幹脆的觸擊了球,依舊是他最信賴的跳發……但那球卻觸了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球在網前晃悠了一陣,然後悠然落向場地——此刻毫無防守的近網區。
此刻,所有人都看着那球無力的掉落。
像是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這球會失敗。
哨聲響起——
比賽結束,白鳥澤勝利。
我看見牛島說了什麼,在網的對面。
他說。
-她沒來看你嗎。
-是覺得,即使看了,即使呐喊了,即使應援了……也毫無意義嗎。
-很遺憾,及川,是我們的勝利。
那樣平靜無表情的臉。
那樣平靜無波的聲音。
身後混合着嘲諷,那些女生嬉笑着,她們大肆評價着。
“果然,牛島同學最強了,看來白鳥澤的策略沒錯嘛,通絡各校強者群策群力,看來,IH又要第一名出線了,簡直毫無懸念嘛。”
“拿走了青城的出線權真是不好意思,阻止他們進全國真是不好意思……對了,你說你喜歡誰來着?”
“……也不過如此嘛。”
“雖然,剛才的發球讓我們緊張了一些,但也隻是一下下哦……話說你起來是想幹什麼,不要說你想給他加油吧。”
我卻隻想朝那邊走,及川徹的方向,我要過去才行。我幾乎是剛走了幾步,腿一軟,直接朝旁邊歪倒而去,我幾乎整個人撲在地上。我覺得好疼,地闆很硬。
我無法。
我無法邁向他的一步。
有陰影落下,把我完全籠罩。有人朝我伸出手,空氣似乎安靜了一刹那。我才發現我似乎倒在了白鳥澤排球隊的必經之處,而眼前的男生高大而健壯,即使三場比賽下來,他依舊是那種平靜的表情。
“沒事吧。”牛島若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