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衆人跨進房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客廳裡,僅迹部景吾一人正靠在酒紅色的絲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頭微微仰着,食指輕撫着嘴唇,神情很是愉悅。
順着腳步聲,他将視線投向吭哧吭哧将箱子辛苦搬上來的衆正選們:
“辛苦大家了,今晚就在這裡好好慶祝一番吧,啊恩?桦地”
“wushi”
忍足侑士注意到二階堂七海并不在客廳,“七海去哪了?”
數秒前。
意識到那柔軟的觸感來自于迹部景吾的唇之後,七海在過分驚吓之下反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默默地沖進了主卧衛生間裡并把門反鎖了。
看着鏡子裡雙頰绯紅的自己,七海内心不由得開始自我唾棄:隻是這種程度的kiss她臉紅個茶壺泡泡啊!氣勢一下就弱下去了,可惡,要是再有下次,她一定要反客為主。
不,不對,想什麼下次,根本不可能再有下次了,迹部景吾這個色狼,混蛋,狗男人......還說什麼收利息,親吻是收利息的話,本金豈不是......早知道不答應他了!
自己現在真的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了。
不得不說,由于上輩子看到過迹部調戲杏的劇情,七海絲毫沒有把迹部景吾的這通行為往“喜歡”“愛”上靠,隻覺得他在玩弄自己罷了。
但她又很清楚迹部景吾并不是一個真的壞人,加上他也确确實實幫助了她許多,因而她也很難因為這樣的一次“玩笑”就與他分道揚镳恩斷義絕。
好,決定了,以後隻有他和她在的場合,她要記得把自己的嘴捂住。
聽到門外傳來少年們的交談聲,七海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抹了幾把臉,在臉上反複拍打,好歹将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了一些,這才推開房門。
“辛苦大家了,今晚我下廚讓大家見識一下我的手藝。”
“好呀好呀,是好吃的蛋糕嗎!”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慈郎瞬間精神抖擻。
“完全沒問題!”
“輪不到受傷的人下廚,本大爺已經請了廚師待會兒上門了。”坐在沙發上的迹部景吾終于似笑非笑地開口。
“......哦”七海現在一聽到迹部景吾的聲音就心頭一跳,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就隻能故作淡定地回一個哦。
忍足鏡片上閃過一道白光,看着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又注意到七海微紅似乎是剛洗過的臉,若有所思。迹部,你心急了?
......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透過落地窗,閃爍霓虹與深藍夜幕中的幾點星光相互輝映,車水馬龍的道路如同流動的彩虹不斷在夜幕下穿梭。
青學女網部的部員們也接二連三到場,慶祝派對開始了,七海被圍簇到了餐桌中間,左邊一隻吉川陽菜,右邊一隻白石智子。
“為了慶祝二階堂部長正式出院,大家,一起幹杯!”“幹杯~”
起初,大家都隻氣氛熱烈地喝着果汁吃着大廚烹饪好的菜肴,不知是誰提議這時候不來點酒就沒意思了,于是幾個少年自告奮勇地下樓買酒,結果不出所料地被便利店店員婉拒,灰溜溜回到樓上。
迹部景吾見此一幕,隻得拿出酒櫃裡珍藏的昂貴香槟招待這群明明還沒喝酒卻像喝了假酒似的情緒過度高昂的少男少女們。
女網部這邊,
“部長,嗚嗚嗚嗚部長,你不知道,我聽說你受傷住院的時候有多少傷心,我以為你要死了嗚嗚嗚”吉川陽菜一把抱住二階堂七海,哭得涕泗橫流,七海滿頭黑線,用盡雙手雙腳也沒能成功把她從身上扒拉開。
同樣喝醉了的還有木下葵,平時看起來沉穩冷靜有大将之風的她在落地窗邊開始自顧自地起舞,舞步中還摻雜着打網球的動作。
小泉夏樹和小泉夏美平時看着文靜内向,酒量卻很不錯,喝完酒臉不紅心不跳,正自告奮勇幫着廚師收拾餐桌上的殘局。其餘人雖然臉上透出了酒色,精神狀态還算正常。
冰帝這邊,芥川慈郎沾酒即醉,嘴裡一直在念叨着“文太......蛋糕......文太......”像一隻迷路的小狗在屋子裡亂轉尋找着自己的蛋糕和文太。
宍戶亮看似正常,但手上卻一直淩空撫摸着已經被剪去不複存在的兩鬓長發,那場面不得不說十分詭異。其他人的酒量都還不錯,在客廳裡三三兩兩閑聊着。
至于七海,她非常悲催地因為傷口未愈被衆人禁止喝酒了。在這樣姑且還算祥和的氛圍中,她想起來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做。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扒拉開吉川陽菜,七海走到卧室裡,在黑暗中拿起放在書桌上充電的手機,從相冊裡翻出幸村精市的手術結果報告發給了手冢國光。
【20:06 to手冢國光:[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20:08 to手冢國光:國光,這個是精市的手術結果報告,我知道你在的療養院是世界頂級水平,能不能麻煩你發給認識的醫師或者教練,請對方幫忙看一下精市的情況呢?比如康複訓練需要着重哪一部分,有什麼推薦的動作或者器械】
【20:10 手冢國光:好。】
【20:11 to手冢國光:呀國光你又沒在訓練嗎?那精市的事就麻煩你了!】
【20:13 手冢國光:七海,你不需要這麼客氣。】
遠在異國他鄉的少年,看着眼前的短訊,面色平靜依舊,心中卻感到一陣刺痛。他想騙自己這陣刺痛是莫名而生無需在意,可他不是真的什麼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