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是讓他們在重要的比賽輸呢?”
“私は、この二人に勝ってもらいたい。一度だけでも。”
(我想讓這兩個人赢,哪怕一次也好。)
跪在二階堂七海面前的幸村精市聞言瞳孔驟縮,臉色陡然巨變,心頭的震撼無以複加。
這些呢喃的話語猶如電閃雷鳴般劈向他的腦海,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在金井綜合病院的花園初遇時,她說,她要改變曆史,她說,他的手術一定會成功。
他用話詐她,說手術在後天時,她說,“不是周末嗎?”
病房的一牆之隔,他問她全國大賽青學和立海大如果對上誰會赢,她說,“我可以拒絕回答嗎。”
他動手術的那一天,她說,上帝給她托了夢,告訴她他的手術一定會成功。
還有住院時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夢裡,她說,“請你一定一定要相信自己,或許也可以相信相信我。”
手術成功那天,她早他一步去找了醫師詢問他的手術結果。
那盆谷鸢尾,她說,是她看到的他對網球勇敢而執着的愛。
那些康複訓練方案,她說,是她去德國帶回來的,還加了她的想法。
那個月夜下,他擡頭看到她神色隐忍地站在康複中心門口默默注視着他。
她對他突如其來又洶湧澎湃的關心,憐惜。
這一切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在他的眼前被一根無形的線重新串聯了起來。
七海,你果然什麼都知道,你早都知道。
即使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當這個猜測在這一瞬被徹底曝露,他還是忍不住思緒翻騰起來。
幸村精市突然感到眼睛酸澀難當,為了這個早就知道的結局,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試圖去改變,他不知道。
“七海......”他喉嚨幹澀,艱難地喊出眼前人的名字,擡眸間,驚喜地發現,少女瞳孔中逐漸出現焦點。
“幸村......精市?”七海感覺自己在黑暗中徘徊了好久,走到她快要絕望放棄了,才看到遠處有一個光點,她隐隐覺得自己時間不夠了,向光點奔去。
穿過光點,她回歸昏暗的現實,擡眸看到了跪坐在自己眼前神色不安的紫羅蘭少年,他看起來為什麼很是着急?
“精市......”七海張口,她回想起原來她是約他打球的,她本想通過這場球,讓對方領悟到天衣無縫之極限的門檻。
還未等她再說些什麼,下一秒,少女被少年緊緊擁在了懷中。
“七海,辛苦你了。”
“不用擔心,我會赢的,為了立海大,為了我自己,也為了......”
即使隻是憐憫也罷,即使不是單為他一個人的也罷,即使你更在意的另有其人。
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去奪取,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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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日将盡,我來到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曉我曾經受傷,也曾經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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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别忘了躲在圍網後面的少年們。
當立海大衆人看到二階堂七海跪坐在地上時,個别幾位少年也抑制不住關切想沖出去看看,好在剩餘的兩大巨頭将他們攔住了。
事實證明攔住是對的,不然他們就沒法看到幸村精市慌亂地跑過去跪坐在少女面前,更看不到少頃後,自家部長緊緊抱住少女的震撼場面。
“部長,果然是喜歡那個二階堂的吧。”切原赤也挑了挑眉,自信判斷道。
“赤也,這裡除了你别人也都有眼睛。”文太滿頭黑線不客氣地吐槽道。
柳蓮二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幸村的表情有些奇怪,呐,真田。”
“嗯,二階堂似乎在說些什麼,然後”真田弦一郎眉頭緊皺。
柳生比呂士接過話頭:“然後,幸村就露出了十分難以置信的表情。”
“噗哩,二階堂桑到底說了什麼确實很讓人好奇呢。”仁王雅治決定以身犯險,等待時機再變身成幸村精市一次,去七海那兒套取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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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球場上。
七海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聽到幸村精市的話心頭咯噔一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當前處于被抱的姿勢中,顫顫巍巍着吐出了一個問題:“精市,我剛才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沒有呢。”幸村精市此刻已經恢複平靜,臉上又挂回了他常見的溫和笑容。
七海滿臉狐疑:“真的嗎,精市你說日本人不騙日本人。”
“嗯,真的。”幸村精市不動聲色地松開了自己環繞着少女的手臂。
“啊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精市你的滅五感果然很強!”七海滿眼欽佩,心裡卻在為自己挽尊:
她絕不是不開絕對主宰就打不過幸村或者破解不了!
大概是因為今天滿腦子都想着怎麼讓精市感受到天衣無縫之極限,精神有些疲乏了,才又仿佛回到了那個混沌空間。
本來的計劃是先cos一把越前龍馬,從滅五感的狀态中掙脫,讓精市意識到YIPS這一手段并不是全能的,更不是他唯一的選擇,然後打一些嘴炮,然後......
這是她最近才琢磨出的一個辦法:
她可以利用絕對主宰狀态,強行開啟與對手的同調,讓被同調的人感受她所能感受的一切。
這樣做理論上有概率幫助被同調的人領悟到“網球的本質”,回歸本心,從而觸摸到天衣無縫之極限的玄奧。
七海起身。“比賽繼續吧,精市。”
“七海,我猜今天這場比賽,你是想教會我什麼,幫助我在全國大賽上取勝,對嗎?”
“精市......”半晌前幸村精市臉上震驚的表情在此時轉移到了七海的臉上。
“看來我猜對了呢。”
“七海,你不需要那麼做了,因為我,必勝。”
這一刻,神之子的氣場徹底釋放了出來。幸村精市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銳利鋒芒,藍紫色的瞳孔深處映着跳躍的火焰,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壓迫。
“請你也相信我一次吧,七海。”
“......好。”她本想拒絕的,她很想告訴他,如果他不能領悟天衣無縫之極限就會輸掉最後一場比賽。
可這樣的話她發現自己也很難說出口,尤其是當着少年那樣一往無前不容置疑的姿态的面。
其實她還有一個十分卑鄙的辦法,就是在他們比賽時在場上開啟絕對主宰,控制場内網球的移動軌迹。
但這樣的方法實在可怕,倘若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認為自己是神可以随意操控比賽結果,那麼恐怕這個世界已經崩壞。
她早在一開始就向自己立下誓言,對于這種方法,非惡意比賽禁用,非使人重傷比賽禁用。
因此她不能,也不會在那時用。
精市,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我隻能選擇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