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知道今天幸村不會出現在立海大,他便迅速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絕佳時機。
“好......”他沒有錯過七海眼底閃過的一絲猶豫,看來昨天的結果不是太妙呢,噗哩。
“等等!”七海忽地大喊了一聲,眯起紫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幸村精市”,仁王雅治突然緊張起來。
“精市,如果你是精市的話應該不會介意我接下來的舉動,如果你是我想的那個人的話你就死定了。”語畢,七海湊上前捏住仁王雅治的側臉。
摩挲了幾秒,她居然沒有找到任何接縫,難道是她多想了......
下一秒,七海收回手,臉頰像是被燒紅了,“抱歉,精市,我以為你是仁王雅治那個混蛋。”
仁王雅治心下一陣無奈,他可是聽到了!還好他的欺詐本領可不是物理層面的變裝那麼簡單,沒有露出破綻。
“沒關系,走吧。”
“好。”
“七海,你還記得那天你約我打了一場球嗎?”仁王雅治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記得,怎麼了嗎?”
“那天,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找我打那場比賽呢?”
“可是,這個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七海眼底浮起疑惑。同時第二次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幸村精市,她總覺得怪怪的。
仁王雅治暗道不妙,忙繼續追問:“其實,那天你跪下來之後,我聽到你說了一些令我震驚的話。”
七海逐漸回憶起那天,她先是被滅了五感,然後在黑暗無邊的空間中,她回憶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執念......難道?!
她瞳孔驟縮,心跳急劇加速,仿佛心髒快要從胸口蹦出來。
“我好像忘了,我都說了一些什麼?”她勉強擠出一個笑,然而這一系列的表情變化又如何能瞞得過立海大的欺詐師。
“你真的忘了嗎,七海?我想聽你解釋。”他站定,擡眸凝視着她,眉眼晦澀。
七海深吸一口氣,被逼急了她隻能撒謊了。隻是,即使是這個謊言,聽起來也過于驚悚,不過精市他應當有所預料。
“既然你想我直白地告訴你......我确實是從未來而來的人。”
仁王雅治想過許多可能,唯獨沒想過怪力亂神之事。
因而此刻,他比她還慌亂。欺詐師也有招架不過來的時候,仁王雅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綠珀般的雙目猛地睜大,滿面錯愕地僵在原地。
幸村精市的表情看起來過分震驚了。
“你......不該早有預料嗎?我以為之前在醫院,你試探我的那些話,我以為你心裡有大概的猜測了。還是,你不是他。”狐疑慢慢過渡到了笃定的否認。
“我現在要給精市打個電話。”她面無表情道,作勢要去掏手機。
“不用了,二階堂,你還真是敏銳呐,噗哩。”仁王雅治變回了自己的模樣,揪了揪額前的白發。
七海深深地歎了口氣,沒想到第一次“坦白的欺騙”居然是對着仁王,恐怕他從那天起就産生了懷疑。
“現在該怎麼辦呢,仁王,讓你知道了這樣的事。”她緩緩開口,平視着他,紫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仁王雅治試探着問道:“我就當做從來沒聽到過?”他本做好了承受怒火的準備,二階堂古井無波的樣子反倒讓他忐忑起來。
七海勾了勾唇,“好,那就這樣吧。”
“诶?”仁王呆愣。
“诶??就這樣了嗎?”仁王再度難以置信地确認,甚至于忘了自己的口癖。
“嗯,就這樣吧,要記得保密哦,仁王。”七海笑眯眯地偏過頭去,随即擡腿自顧自地往部活室走去。
還好隻是一個謊言,被知道了也就罷了。就算說出去,除了早有所察覺的那兩人又有誰會相信,會在意呢。
“啊?哦。”他又開始懷疑那句話的真假了,但二階堂此前驚惶的神色并未在作僞,那副下定決心般的表情也十分真實......
欺詐師第一次重新審視起自己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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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活室,她仿佛無事發生一般接過了柳的輔導工作。
就這樣,伴随着切原赤也或是委屈或是暴躁的“知道了,公主殿下”聲,以及二階堂七海或是耐心或是揶揄的或是憤怒的“切原”“切原赤也!”“切原赤也笨蛋!!”教訓聲,今天的英語輔導也普通地落下帷幕。
走之前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二階堂,你稍等。”柳蓮二打開部活室的櫃子,從中取出來一疊信封。
“下下周立海大将舉行海原祭,這是青學兩邊網球部全員的邀請函,正好麻煩你到時候一并帶過去。”
七海接過邀請函,“我現在可以打開來看看嗎?”,見柳點了點頭,七海拆開信封一行行掃視過去。
文化祭,料理大賽,戲劇表演......“舞會?!”
“嗯,第二天晚上會有舞會,需要穿正裝禮服。”
“呃,那個,我請問是跳什麼舞蹈呢?”七海抽了抽嘴角,讓她打網球可以,跳舞她是真不行。
“普通的交誼舞即可。”很好,這個她也不會。
“我知道了,柳,謝謝。”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人教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