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國光面色一沉,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雷特魯第二次打斷了這場硝煙:
“塞弗裡德,道歉。還有,二階堂教練已經成為了德國隊的顧問,以後要保持尊敬。”
“教練,你說什麼?!”
“我不稀罕不情不願的道歉,塞弗裡德,上場!”七海拉高了音量,直接走到了賽場的一邊。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國光,别攔我。”
手冢國光面色難得有幾分怔松。過去三年,在他面前她多數時候都是活潑的,開朗的,驕傲的,即使生氣也帶着少女情态,偶爾是脆弱的,苦澀的。
這樣森冷而極為強勢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七海......
雷特魯見這場比賽已無法阻擋,隻得重重地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
兩小時後。
“Game end match,二階堂,6-2,6-1,二階堂勝出!”
為了防止脫力,今天七海的攻勢内斂了許多,但應對這個德國隊的前替補隊員已足夠。
“道歉。”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塞弗裡德心底不甘,但,成王敗寇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也不至于耍賴。
“對不起,國光。”
“啊。”手冢國光扶了扶眼鏡,算是接受了對方的道歉。
“塞弗裡德,如果你連信任尊重自己的隊友都做不到,我會想盡辦法找人代替你的位置,把你逐出德國隊,聽明白了嗎?”七海聲色冷冽,直接來了一個下馬威。
雖然顧問好像沒有這麼大的權力,不過她眼下得借個勢,相信雷特魯不會反駁她。
話音剛落,七海的心頭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這一幕......她好像曾經經曆過類似的?是什麼時候和誰?
旋即,她想起來了。這個橙發少年,脾性和赤也有幾分相像。
這一刻,過去假意威脅要把切原赤也趕出立海大的那道身影似乎和今日的她重疊在了一起。
塞弗裡德仍有幾分不服氣,卻隻得嗫嚅着答道:“聽明白了。”
雷特魯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欣賞,昨天見這位天才教練癱軟在國光的懷裡,他還有些擔心她是溫柔有餘強勢不足的那類人,如今看來,确實十分适合來德國隊。
“七海。”手冢國光走到少女跟前,面色柔和。他無法否認,她為他出頭,他是高興的。
七海平靜地搖了搖頭,“沒關系。”,又補充了一句“今天無論是誰對誰這麼做,我都會給他個教訓。”
她的本意是不想再讓他誤會,可是結果好像适得其反。
下午,在拿到自己想要的供應商名單,收到了雷特魯贈與的過往幾年的德國隊訓練方案并和德國隊的少年們都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七海站在會議室門口直言自己明天就将出發去瑞士。
令她沒想到的是,手冢國光居然主動提出陪同送達,而他的出行工具居然是他的雙腿?!
無論怎麼說,從慕尼黑到瑞士職業網球協會所在的蘇黎世距離約三百公裡,開什麼玩笑!
對此,博格的解釋是“國光的下半身訓練不足,平時我們會從慕尼黑跑到羅德堡和哈爾施塔特,這點路程沒有問題。二階堂教練,你的耐力也欠缺了一些,應該和國光一起跑!”
七海目瞪口呆。
哈爾施塔特她知道,是德國的鄰國奧地利的一處景點,距離慕尼黑兩百多公裡,所以國光他之所以現在腿部肌肉粗壯發達了許多,是因為他總是跨國長跑......
德國隊的訓練方式,恐怖如斯。
不過,她的例假确實也結束了,她也知道自己耐力不足是一大短闆。格雷特也讓她多接觸他......單單白天跑,晚上找酒店住一晚似乎确實可行?隻是這樣的話,她又将花兩天時間在路上,留在瑞士的時間隻剩三天了。
瑞士隊,她最關注的還是他們的主将,亞曆山大·阿瑪迪斯,現役職業選手,絕技是“暗影”,他的網球也具有十足的殺傷力,曾與平等院有過一戰。
三天,或許也夠了。畢竟她滿打滿算也隻是來了德國職網協會兩天,然後莫名奇妙就簽了合同成了他們的顧問,不僅收集了足夠的新數據,還得到了過往的訓練方案,雷特魯似乎完全不怕她得到這些數據會給他們造成威脅。
他對自己的隊伍實力有着極大的自信,亦或是不介懷失敗。
這麼一想,似乎跑過去也不是不可行,隻是她另有十分在意的一點,她已經決定放下他,這時再兩個人一起行動......她不想再讓他誤會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可能。
手冢國光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七海,無論你答應與否,我的想法不會變。你确實該鍛煉耐力,這很重要。”
七海擡頭望向如今已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冷峻少年,再一次因為他金邊眼鏡之後眼中毫不掩飾的堅定與坦誠思緒萬千。
“那好吧。”她最終在多方勸說中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