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七海依言回到瑞士職業網球協會與阿瑪迪斯一戰,結果更是令歐諾基伊哈十分滿意。
“比賽結束,二階堂6-4,5-7,7-6,二階堂勝出!”
打赢阿瑪迪斯倒是費了不少功夫,他的“暗影”能夠瞄準對手的弱點并擊破,但是,她的精神力攻擊招式是完美的,無法被看破。
因此,除了第一盤阿瑪迪斯因為試探丢分,後兩盤兩邊都在保住各自發球局的情況下陷入相對焦灼的搶七局。
不過,她依然沒有解封絕對主宰。
如今的U17職業選手隊列裡,除了博格她一開始就做好了解封絕對主宰的準備,還有西班牙那位大手術後歸來實力成謎的主将梅達諾雷她或許需要解封,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況且,她已經成為了德國隊的顧問,不需要再通過打敗博格獲得雷特魯的支持。如果可以,她還是不想把自己變成精神病。
“二階堂教練,你再次讓我自愧不如了。”歐諾基伊哈笑眯了眼。
“我十五歲的時候,還在不知道哪個角落學網球呢。”
“您謬贊了。”
亨利·諾貝爾三世見自己敬佩的主将居然被一個比他們還小兩歲的少女擊敗,似乎對七海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二階堂教練,能請問一下您的名字嗎?”他的姿态十分優雅禮貌。
七海不太清楚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仍是如實相告:“七海,Nanami。”
“噢,七海,多麼美麗的日本名字。七海小姐,其實,我對日本文化十分感興趣。”
七海抽了抽嘴角,這是在搭讪嗎,好拙劣的手法。不過接下來,諾貝爾實打實地講了一些他所感興趣的日本文化,比如日本飲食文化,七海慚愧地進行了自我反思,人家是真的對日本文化感興趣,少自戀了。
費德勒和普古,也就是昨天的那對肌肉猛男見此似乎燃起了戰意,直言想和七海打雙打比賽,而蘭比爾居然跳出來自告奮勇當七海的搭檔。
最後她還是婉拒了,她并不是很想再看一次肌肉爆衣的場景,而且她的雙打技術極爛。不過這話她肯定不會說出來,她找了個理由,為了蘭比爾的膝蓋傷加快恢複所以不打比賽。
她的洞察力和體貼,讓蘭比爾似乎有些觸動。
至于她的手下敗将阿瑪迪斯,他一改之前的輕蔑,認真地對着七海說了句“你一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職業網球教練。”,得到的是她真誠的緻謝。
接下來的兩日,七海和瑞士職業網球協會簽下了五年的合同,當她提到她的野望時,歐諾基伊哈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在她這一邊。這是一位對自己的選手呵護備至的教練,得到這樣的答複,她并不意外。
此外,她也拿到了歐諾基伊哈過往幾十年寫的海量訓練方案,甚至第二日還去爬了一趟阿爾卑斯山——他們居然經常靠爬山訓練體力!
她再次被第一梯隊的網球強國的訓練方法震驚到。
德國隊是每天幾乎無休的訓練,還要測算身體素質,這就好比減肥的人每天都稱體重,一般心志不堅定的人恐怕就崩潰了。在這樣高強度的基礎上,很多隊員還主動晚上加練,簡直人均訓練機器人。
瑞士隊是爬阿爾卑斯山鍛煉全身的協調性,心肺能力,居然還有靠摸羊放松的辦法......要不在目黑那塊地後面的山上養羊試試?
相比之下,難怪日本之前一直都是吊車尾,強度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這麼一想,U17選拔賽合宿時内場的強度完全也不算什麼了。
三船說讓她以後也接手U17日本隊選拔的合宿方案制定......等她接手了之後,她可以實踐更多有趣的訓練辦法了。
她開始默默地為未來的選手們哀悼。
最後,在歐諾基伊哈的帶領下,兩人去了網球教練培訓基地實地考察了一番。
她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急切,否則也不會專門為了培養教練建一個基地。
她也詢問了為什麼之前的退役選手沒有回來當教練,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大多都隻打得好自己的球,卻并不能相應地教好分派給他們的選手。
這倒也并未出乎七海的意料,網球實際上是一項孤獨的運動,是屬于個人的戰鬥,每個人走上賽場面對的問題都各有不同,隻能靠自己一個人化解所有的困難。
而成為職業網球教練,需要有介入那群天才的孤獨之中,幫忙疏導解決他們的困難的能力,這并不是網球打得好就能做到的。
“歐諾基伊哈教練,謝謝您這幾天的盛情款待,您送到門口就可以了。”
七海站在瑞士職業網球協會大樓門口,眉眼含笑地與這位肖似聖誕老人,性格也十分溫和的教練道别,随即快步回到了酒店房間。
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七海捧着手機再度确認了一遍明天的行程。
她的飛機是蘇黎世機場明天早上9點,落地是波士頓機場紐約時間下午3點,從機場趕到醫院大約是3小時車程,而幸村精市的手術是後天早上,應當不可能趕不及。
【19:00 to幸村精市:精市,你起床了嗎】現在紐約時間應該是早晨10點。
【19:01 幸村精市:嗯。[圖片]】
幸村精市發過來的是一處窗景,窗外是極其現代化的白色建築物,天氣并算不得晴朗,顯得整體的氛圍有些蕭瑟,遠處的大樹隻餘幾根枯枝,七海的心緊了又緊。
【19:02 to幸村精市:精市,我明天下午就到了,你等我】
【19:03 幸村精市:我會等你來,七海】
【19:04 to幸村精市:說起來,精市,我還沒有問你呢,這次是誰陪同你來呀?】
【19:05 幸村精市:母親還要照看妹妹和祖母,是父親陪我來的】
七海呆愣住了,她以為至少會有一兩個立海大的同伴在,他們決計不是會為了合宿集訓而不顧他們最敬愛的部長的人。
【19:06 to柳蓮二:柳,精市的手術你們都沒有過去嗎?】
【19:07 柳蓮二:我們曾主動提出過要去,但是精市他拒絕了。】
看着這條短訊,七海陷入了沉默。
是了,當初,精市不願讓他們看到他複健時脆弱的模樣,如今自然也一樣。況且他們還有合宿要參加,他或許也不希望自己的部員們、摯友們,花費寶貴的訓練時間來陪他。
但是......他讓她去了。
七海的喉頭突然有些哽塞,鼻頭開始發酸。似乎從始至終,他都給予了她毫無底線的信任,無論是初次見面時,還是後來的全國大賽,還是合宿時的同室操戈。
【我相信你,無論何時。】
甚至于明明她欺騙了他,他卻還是在斷崖邊告訴她,有她在他不怕。
她明明欺騙了他,他卻還是在候機室門口說,他等她。
【19:06 幸村精市:七海,怎麼了?】
【未接來電 from 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