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還沒從話中緩過神來,就被衣兜裡的手機振動聲打斷了,少年松開了她。
“......我接個電話。”
“摩西摩西?”原來是萊因哈特的電話,她一鍵切換成了英語。“你說越前龍雅回來了?好......我馬上過來,讓他等一下我。”
挂斷電話,七海簡單說明了情況:“精市,越前龍雅回去了,我現在得趕回美國職網協會。”
幸村精市皺了皺眉:“七海,你找他到底有什麼事?”她并未告訴他越前龍雅的駭人技能。
僅一瞬的停滞,幸村精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直接将她逃避或撒謊的可能堵了回去。“七海,不要再騙我了。”
見他這麼說,她似乎也知道了無法再欺騙他,七海的神情凝重起來:
“越前龍雅,他的網球能夠吞噬他人的網球,切斷别人的網球之路。我想嘗試和他打比賽,把他的技能封印了。”不能讓他去世界杯禍害别的選手。
聽到吞噬這兩個詞,幸村精市面色驟變,“七海,這麼做太危險了。”
七海搖了搖頭:“不,我不是全無把握的。我的精神力,連絕對主宰這樣的神技都可以封印,而對面不過是個吞噬網球罷了,我想試一試。否則,萬一世界杯日本隊比賽碰上他怎麼辦?難道直接放棄比賽,或者犧牲誰的網球嗎?”
“而且,我十分确信,他并不能吞噬我的能力。”
“精市,讓我試一試吧。”
“......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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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文台一路趕回美國職業網球協會的大樓,夜又深了幾分。萊因哈特在一樓大廳和美國隊其他正選閑聊着,就見白天兩個人快步走了進來。
“二階堂教練,幸村,你們來了。”他緩步迎了上去。
“越前龍雅在哪裡?”
“他在頂樓的露天網球場上,用我帶你們去嗎?”
“不必了,謝謝你,萊因哈特。不過,我可能需要借用一下網球拍,不知道你們這邊有備用的嗎?”
“有,我拿一把給你。”莫非這兩個日本隊的人要去和龍雅打比賽?萊因哈特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龍雅來了美國隊之後,不知為何從未認真地和隊裡的人打過一場比賽。
“萊因哈特,那兩個人是誰?”
“他們是日本隊的教練還有選手。”
“教練?!這麼年輕?誰是?”
“那個女生是哦。”
......
身後的讨論聲逐漸變小,随着電梯一層層上升,他們終于來到了大樓頂層的露天網球場。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穿着灰黑色運動服的墨綠發少年正靠着牆漫不經心地抛着手中的橙子。
“那個啊,越前君,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橙子這樣抛來抛去,會把裡面的橙子肉抛爛,橙子會變得不好吃的。”七海笑眯眯地走到賽場一端。
越前龍雅停下抛橙子的動作,直起身看向來人,優哉遊哉地開腔:“哦呀,二階堂教練,還有,這不是幸村君嗎。你們居然都不在日本,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的網球很特殊,所以我想來領教一下。”
橙子少年沉吟了幾秒:“特殊......呵,是平等院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的不重要,不過,我确實很好奇你的技能,來打一場......”七海依然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卻沒料到她話說到一半,越前龍雅就大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還拿着球拍的手提溜到胸前,輕俯下身。
“那天,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打敗平等院的,二階堂小姐。”
少年輕慢的嗓音貼着她的耳畔響起,蘊含着不易察覺的冰冷氣息。
他微微眯起眼,原本透着幾分玩世不恭的雙瞳刹那間變得幽暗異常,目光中滿是危險的探究之意:“還有,小不點明明失憶了,你怎麼騙我說,是通過他認識的我呢,嗯?你到底是從哪裡認識的我?”
“放手。”
越前龍雅意外地挑眉,這位看着柔和的少年手上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
“嗨嗨,知道了,想英雄救美呐,幸村君。”越前龍雅笑得輕佻,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和我打一場,用出你的網球,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如何?”七海笑意不變。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的話,神様。”越前龍雅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森冷,最後兩個字的音調也跟着驟然低沉了幾分。
七海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一緊,大腦中預知危險的雷達哔哔作響。
“解開吧,封印。接下來,是我的絕對主宰。”七海面色沉靜,今天她沒有紮頭發,因此隻口頭進行了法術前搖。
“哦呀,這次我聽清了,原來是絕對主宰啊,神様。”越前龍雅冷笑。
開局就是幾個發光球,七海直接把發光球都化為了普通球讓他們全部出界。
她無語吐槽:“越前君,既然看過我和平等院打比賽,你就該知道,一切招數在我這裡都是無用的,你不如直接使用你的那項特殊技能吧。”
“呵。”
......
幾個看似普通的回合後,不知為何,越前龍雅的笑容越發陰冷。七海的眉頭蹙起,她已經釋放精神力感受過了,似乎并沒有捕捉到任何對場的少年釋放出的特殊領域或是境界或是外溢的能量。
難道,他的剝奪能力不是主動釋放,而是被動吞噬,還是他一直沒有用出他的技能。
越前龍雅已經從最開始的驚駭恢複到冷靜。
果然,二階堂,你的網球,我無法剝奪。
自稱是神嗎......有趣。
又是幾個回合,七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才,她突然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拉扯感,仿佛想将她身體裡的什麼東西剝離出去,但是僅僅隻是一瞬,根本無法撼動她分毫。
再多打一會兒,她或許能再感受到一次,把握住機會,一口氣用自己的精神力将那股力量包裹住再封印。
......就是這個時候!封印!
“啪嗒。”黃色小球落在了地上。
突然,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洛杉矶的深藍夜色下,賽場上所有的動态都仿佛被封印在了一個靜止的畫框中,沒有一絲波瀾。
“七海!”幸村精市沖進了賽場,扶住了跪倒在地上的少女,她的面色慘白,不住地捂嘴幹嘔着,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另一邊的越前龍雅一瞬間呆立在原地,還保持着前一秒揮拍後的姿勢。他的吞噬能力,居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他能感受到他的能力還在,隻是,似乎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困住了。他似乎可以嘗試破開那層看不見的東西。
“七海,别吓我!”
月光下,少女的神情冷厲,她的嘴角滲出了鮮血,但她卻恍若未覺。她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與外力對決以及困住那股力量上。
“呃!”她痛呼出聲,太陽穴裡像是有一顆小小的炸彈爆破了,将她的一切意識粉碎,随後一點點化為齑粉。
失敗了......她所創造出的“牢籠”被打破的瞬間,絕對主宰也在同時自動封印。
但是,或許隻是因為她的封印技能還不夠成熟,畢竟她之前從沒想過以精神力造出一個牢籠來困住别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