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用這牢籠困住他,意味着把這部分精神力從她的精神力之海剝離,過程中會産生靈魂撕裂般的痛苦。
如若不是她的精神力足夠強,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剝離感昏迷。
“好,好了.......”七海将絕對主宰封印,一時不察,被腦中的刺痛逼得徑直跪在了地上。球場白熾燈的照射下,本就血色盡失的面色顯得愈發蒼白。
越前龍雅幾度皺眉,她居然打算每晚這樣來一次,還真是把他當做惡人來防備了。
少年淡漠地看着她跪在地上痛苦喘息的模樣,良久,終于還是決定做個好人。
“二階堂,别告我非禮。”他将她打橫抱起,往球場外走去。
道路對面迎來了不速之客。
“越前?!你對她做了什麼!”迹部景吾從不遠處就看到她被抱着,走近了發現她面色蒼白呼吸微弱一副生命垂危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心驚膽戰。
越前龍雅冷笑:“不是我對她做了什麼,是她對我做了什麼。”
“别用那種想殺人的表情盯着我......啧,你們這些少年人真沒勁呢。算了,人還你。”他作勢要将雙手一松,迹部景吾趕緊将人接過。
他無暇顧及越走越遠的墨綠發少年,将懷中的少女摟得更緊了一分。
“二階堂,你怎麼了!本大爺現在送你去醫務室!”他焦急道。
七海此刻總算從大腦撕裂般的疼痛中緩和了些許,“景吾,你去哪兒了......我沒事,去醫務室也沒用,放我下來吧。”她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小時後。
七海默默然坐在公共網球場的座椅上,盯着迹部景吾一個人在那兒對牆擊球。
她好說歹說,連哄帶騙,他總算沒有把她送去醫務室,也沒直接把她抱回宿舍,而是把她安置在座椅上。然後他就一個人在那兒對牆擊球生悶氣,她一臉茫然。
“原來二階堂教練也在這裡。迹部,在這裡也早點和大家說一聲嘛,大家都很擔心你哦。”練習場門口傳來了入江奏多的聲音。
她看到迹部景吾的眉頭皺得很深:“為什麼在表演賽沒有出全力?”
入江奏多答:“因為那是使盡全力也赢不了的比賽呐。比起這個,小組賽的抽簽結果出來了哦,和我們一樣分到B組的有希臘,瑞士和澳大利亞。”
七海無言,她還沒來得及查看官網上的分組,小組賽居然就遇上瑞士了嗎......她的抽簽運,真的好爛。雖然換個角度想,她總是抽到和自己有瓜葛的隊。
“最後的那個國家,是什麼?”迹部景吾聽到最後幾個字瞳孔驟縮,再次向入江确認。
“澳大利亞,怎麼了嗎?”
下一瞬,紫灰發少年面色狠厲地打出了裹挾着巨大聲波威力的一球,公共球場上方的玻璃燈罩盡數碎裂,除了她頭頂上和他頭頂上的那一盞。
燈光映照下,晶瑩的玻璃雨中,他的表情再次回歸了過往的自信張揚。
“看來會是一次有趣的世界杯,啊恩?”
入江奏多站在暗處無言以對,他的命不是命嗎!迹部,你也太偏心了吧,雖然他站的這個地方也确實波及不到就是了。
算了,現在這個場合,他還是别當電燈泡了,隻要确認他沒事就行。
更何況,剛才那一擊,是意外之喜呐。
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入江奏多認命獨自離開了公共網球場。
七海插嘴道:“景吾,惡意破壞選手村的公共财物會被退賽。”少年的身軀僵住了。
她有點想笑:“不過你這屬于網球招式,應該隻需要照價賠償就可以了。”
僵住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他這才走到她頭頂的燈光下注視着她,擔憂的表情再次浮現。
“二階堂,你剛才......”他也發現了她脖子上的紅痕。
迹部方才還柔和的目光瞬息間染上了一絲晦暗,深深地釘在那道明顯的痕迹上。順着他突然變色的目光,七海立時反應過來......隻是,她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地發問。
“啊恩?是誰親了你,越前那家夥還是手冢還是幸村。”
“是......”澳大利亞的蚊子确實挺毒的,但是她拿這樣的話騙他就沒意思了,更何況在法國時她已經答應了不再騙他。
“國光。”她下意識别過臉,咬住了唇。
“呵。”果然如他所料。德國見面時他就發現了,那個人,變得比過去強勢直接了太多。
回想起白天的比賽,他居高臨下的架勢,少年藍灰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