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如此廣大,我學習知論派知識,接觸各國文字,自然也博覽各國故事。我将它們傾囊相授,全部給予雲堇。
雲堇由此對我愈發親近。
她偶爾會擁抱着鑽進我的懷裡,像小貓一樣蹭蹭我的肩膀:“我好喜歡林缈姐姐……我在家是獨一個孩子,小時候一直纏着父親母親想再要一個哥哥姐姐,鬧了不少笑話。”
我輕輕撫摸她的發絲,說:“這很正常,我小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想要一個哥哥保護我。但後來,我明白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靠别人永遠都沒有靠自己有用,所以我才那麼努力地學習。”
雲堇有些驚訝:“原來姐姐你也不是天生就喜歡學習的嗎?”
我忍不住笑了:“天生就喜歡學習的人也太難能可貴了,我就是個普通人,哪有那麼上進的愛好。”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成為艾爾海森。
我想了想,說:“我嘛,夢想就是有天賺了足夠多的錢,然後出去旅遊。去看高山流水,看遠洋盆地,再看看七國風光。”
結果雲堇一下子坐了起來,興奮地望着我的眼睛:“我也想要出去遠遊,到更大的世界看看!等我們攢夠錢了,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我笑着捏捏她的臉頰,應道:“好呀,那就等雲堇以後成為璃月最出名的戲曲家,賺多多的摩拉,旅遊的時候肯定能玩的特别開心。”
這算得上是我回璃月這段時間以來過的最快樂的時光了。
我爹對我的身體健康還是很在乎的,他在聽說我的各種問題後馬不停蹄地将我送去了不蔔廬,讓醫生調養我的身體。
年輕的白先生看起來似乎也就是個成年不久的少年,但笑容和煦,語氣溫柔,一舉一動都帶着泰然自若的氣質。脖頸上繞着的白蛇吐着蛇信子,正盯着我看。
白先生見我與它對視,用手稍稍遮掩了一下:“是害怕麼?我讓七七帶她走吧。”
我趕緊阻止:“啊,别……!”
我有些躍躍欲試,又不敢貿然伸手,隻好眼巴巴地望着白蛇:“它好漂亮哦……我能摸摸嗎?”
白術笑了笑:“那可得問問長生的意見。”
我還在想蛇該怎麼判斷能不能親近,是像小貓一樣湊過去給它嗅嗅指尖嗎?結果白蛇冷不丁就開了口:“你個小丫頭,膽子不小,你同齡的娃娃不少都怕的不敢見我呢!”
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亮了眼睛,雙手搭在桌上朝她湊近:“哇,你原來是女孩子呀?你是仙人嗎?我隻聽說璃月有仙人,但我還沒見過呢。”
長生樂得逗小孩,昂起了頭:“哼哼,還不快問長生仙人好?”
我笑眯了眼,和她揮揮手打招呼:“長生仙人好,你可要保佑我健健康康呀。”
話題拐回來了,白術這才繼續開口:“你說自從三月有餘之前忽然開始頭腦陣痛,随後便來了初潮,自初次起便痛不欲生……症狀就這些了麼?”
出于對女孩子私密事的體貼,白術的聲音很輕,我反而面色如常:“确實就這些問題了,我聽說生理期如果初次會疼的話以後都避免不了,請問這可以調理嗎?是天生的體弱還是我學習過度導緻的身體虛弱?”
白術訝異于我的自然,但病患不在意,醫生溝通才能更順利,他自然願意看到這場面:“頭疼暫時沒查出與你身體的幹系,應當就是你學習過度壓力太大導緻,聽說你是教令院少見的少年天才,但天才也要好好休息,明白麼?”
見我乖巧點頭,白術繼續往下:“你的腹痛可以調理,不是天生體弱的原因,有些宮寒,回去要多補補。雖然自小傷了根本,但你年紀小,多加上心是可以調理過來的,隻不過,你自小在須彌城内長大,怎會寒氣入體如此嚴重?”
須彌城内四季溫暖如春,哪怕母親失職,也不應該有這種嚴重的情況才對。
我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七歲那年遭遇的家暴,冰系神之眼随着主人的情緒失控爆發,徹骨寒意令我永生難忘。
在外溜達了一圈剛進門的我爹聽到這,他愣了一下才試探着問道:“我的妻子是個冰系神之眼擁有者,請問與這有關系嗎?”
白術思索了一下,道:“或許有,但這種情況不多。母親在撫養孩子的時候容易情緒失控,也許是因此導緻冰元素力外洩,不知不覺間才影響到了孱弱的孩子。”
我爸頓時一臉懊惱:“我說我家缈缈怎麼那麼瘦、那麼白,原來是從小就受苦!”
白術笑了笑,說:“林老闆常年奔波在外,母親獨自一人撫養孩子總會有點不便,有機會還是多陪陪妻子吧。”
手中筆畫迅速地寫下藥方後,白術對我說道:“頭疼的問題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我給你開了幾方安眠的藥,疼的時候熬着喝一次就好了。”
我點點頭:“謝謝白先生。”
在我們收拾着準備起身去抓藥的時候,白術突然叫住了我:“對了,如果好奇仙人的話,可以去望舒客棧看看。其他的仙人居所偏遠,唯獨望舒客棧有位仙人常年駐守,唔……說起來,最近往生堂的客卿先生似乎也在那邊?”
原來是出門了,我說怎麼這兩天沒見到鐘離先生呢!
我終于睜大眼睛,感謝也多了幾分真情實感:“真的嗎?謝謝白術哥哥!”
說着,又轉頭看向我爹,開口請求:“爸爸,我能去望舒客棧玩兩天嗎?我保證,我會很乖的,我不添麻煩!”
我爹猶豫了一下,也許是出于對我病弱的心軟,最後還是同意了:“行吧,這兩天找人陪你去,但是要好好喝藥。”
“嗯嗯,我知道的。”
一想到能再見到鐘離先生,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